即便心裡再淡定,到底是處於被綁架狀態,她還是忍不住心尖兒微微一顫。那個男人的聲音,太冷太沉了!滲透著一絲濃重的yīn戾,森冷的感受,不像來自人間的正常聲音。
但是,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扭過酸痛的脖子,她的視線落在離她三尺左右的男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除了邢子陽,還能有誰?
老實說,要不是心腸太歹毒,那麼繼承了邢家血統的他,還真算得上是一位有為青年。有錢,有勢,有地位,長得也好看。可他這麼不要命折騰,圖個啥呢?
誒!
yù望無止境,他就是被這玩意兒給害了。
人心醜陋,再漂亮的外表也掩不住蛋疼的嘴臉。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壓抑住心裡的慌亂,冷冷一笑,語氣里全是鄙夷:“邢子陽,你丫還真是賊心不死呢。你說我該罵你愚蠢呢?還是該讚揚你這種jīng神可嘉?!”
邢子陽不怒反笑:“呵,連小姐身體著實素質不錯,不到半小時就醒了,到底是特種兵出身的,佩服!”
我呸!
活動活動手腕,連翹覺得血脈都不暢通了。
“你得叫我大嫂吧?!”
“哦?大嫂啊!”邢子陽語氣里,幾分調侃幾分yīn霾又有幾份的意味不明,yīn冷的臉上有著近乎困shòu最後一搏般的嗜血和冷厲,“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哪兒不舒服?”
一聽這話,連翹微微一怔。
他什麼意思?
剛才她覺得只是酸軟無力,這會兒在他的刻意的提醒之下,她發現身上還真的有點兒不對勁了。但具體哪兒有問題,她又說不上來。有些麻蘇,有些意難平,有些空虛。說不出是個啥滋味兒,像似肚子極餓的時候,心臟速度加快,呼吸急促,臉上似乎還有點發熱……
不好!
她的心臟猛烈地狂跳起來!
在醫院昏迷之前,她輸的液體肯定有什麼問題。
邢子陽這狗東西到底給她注she了什麼玩意兒?
耳光嗡嗡響著,她的腦子裡不停地琢磨著他的目的。
此時此刻,要說她心裡不忐忑,絕對是騙人的。
只不過,她再心裡不安,也不想在賤男跟前示弱。越是qíng況糟糕,越是不能失去信念和格調。她是連翹,就算做人家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ròu,也必須死得漂亮。
一念至此,她極力克制住想罵娘的衝動,微微一笑。
“有嗎?我覺得神清氣慡,沒有哪兒不妥啊?!”
“沒有?”
挑了挑眉,很明顯,邢子陽不信。
太不符合邏輯了,要是注she的藥物沒有作用,她不可能會昏過去任他宰割。
她在忍,他猜。
“你就裝吧,我看你能憋到啥時候,今兒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
連翹嘆口氣,觀察著他的表qíng,臉上露出一抹輕謾的笑容來,“呵,邢子陽,我要是你啊,絕對不會走這麼一步糟爛的棋!愚蠢!你說說你,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活生生把自己給bī到這種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死到臨頭,還敢來說教?
邢子陽抿了抿唇,皮ròu不相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