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女兒下樓陪奶奶玩,她就準備回房間伺候大的了。
……
回到臥室,她首先拉開了窗簾。
今兒的天氣很好,白茫茫的天空里,竟然露出幾縷冬日的暖陽來。
回頭一看,大chuáng上的火鍋同志仍舊閉著眼睛在睡覺,鋒眉有型有款,鼻樑高挺而不勾,下巴堅毅有稜角,從她的角度看去,露出胸口一小片肌膚的男人,完美又xing感,男子氣概十足,幾乎每一處輪廓瞧在她的眼裡,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可是,連翹弄不懂的是……
已經上午九點了,他怎麼還在睡覺呢?
自從在家帶職病休,邢爺除了偶爾抱著她不肯起chuáng外,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作風,早早地就起來戶外跑步,整天將自己弄得jīng神抖擻的,陽光又剛qiáng。
丫的,今兒也太不對勁兒了吧?
走到chuáng邊,她俯下頭去,用嘴唇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感覺沒問題,然後又用手推了推他,輕聲喚道。
“火哥,起chuáng了——”
側了側身,他睜了睜眼,然後又重新閉上。
“天不是還沒亮嗎?”
連翹的身體猛地一顫。
望了一眼窗外的日光,她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如同被人把咽喉給扼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清涼的手指伸了過去,顫抖地摸了摸他的臉頰,又覆上了他的眼睛,聲音微微發顫。
“好,你再睡一會兒。”
察覺到她語氣不對,邢烈火身子一頓,下一秒,他猛地拿開她的手,睜開了眼睛,愣了好幾秒,才輕嘆了一聲順。
“連翹,現在幾點了?”
一抹痛苦的神色掠過,連翹眸子沉了又沉,握緊他的手,她彎起嘴唇,一個最甜最美的笑顏就露在了臉上。
“九點十五分。”
一聽這話,沒想到,他淡然地笑了:“哦,是嗎?我以為天還沒亮。”
“沒事兒啊,過一會兒就好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間隙xing的失明發作,不止發生一次。她希望這次也不會例外,過一會兒就好了。
蹙了蹙眉,邢爺伸手摸到她的身體,雙臂微張將她拉到了懷裡,然後箍緊了她,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兒。
“連翹,我的天,它不會亮了。”
心裡一痛。
那一刻,連翹聽到了自己心弦繃斷的聲音,如同刀絞一般,差點兒無法呼吸。
“不會的,別瞎想啊,一會兒就好了。”
“我醒過來很久了——”
邢爺的語氣還是很淡然,但卻聽得她難受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瞬,她的腦子,完全空白!
火哥,真的會再也看不見了麼?鼻尖兒酸酸地,她倏地緊閉上雙眼,仰著脖子,將呼之yù出地眼淚給硬生生bī了回去。
“火哥……火哥……”
勾了勾唇,邢爺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好看,仿佛蘊藏著數不清猜不透的神秘。只不過,此刻,它們沒有焦距。
相比她臉上的哀慟,邢爺的臉上,除了平靜,就是淡然,還有微笑:“傻不傻啊,不是早就知道的麼?咱都講好了的,你千萬別哭啊,這麼著,還得應對那幾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