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一樣。你如今是二嫁,自然不能跟第一次嫁人相提並論……」白夫人下意識的就要解釋理由。
「所以我都說了,我不願意二嫁,不願意!你們是我的親爹親娘,就非要如此作踐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二嫁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值得你們一說再說,不惜罔顧我的意願?」白月沁是說什麼都不可能改嫁他人的。
她比誰都更加的清楚,如若她答應二嫁,二嫁的對象肯定不如穆志逸。她受不了這個落差,也不願意受這個委屈。
她就想再次回到穆侯府,繼續跟穆志逸一塊過日子。哪怕說她厚臉皮非要賴著穆志逸也行,反正她是不可能接受白家其他安排的。
白夫人算是看出來了,白月沁如今根本跟她這個親娘不是一條心。哪怕她一心一意都為了白月沁好,白月沁也不見得會領情,甚至還會反過來埋怨她這個親娘多此一舉。
行,嫌她多管閒事是吧!那她還真就不管不顧了。
真當她願意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看白月沁的臉色?她一個當娘的,何至於活得如此憋屈?又不是她逼著白月沁殘害穆侯府的子嗣,也不是她攛掇穆侯府休妻趕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白夫人忽然就鬆開了抓著白月沁胳膊的手,神色冷淡的逕自上了等在穆侯府外的白家馬車。
至於白月沁,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她不管了,還不行?
別看白月沁前一刻還底氣十足的衝著白夫人嚷嚷,白夫人如此一變臉,白月沁頃刻間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就望向了這邊。
再看白夫人好像真的生她的氣了,白月沁登時什麼也顧不上了,急急忙忙就隨著白夫人一起上了馬車。
她可是比誰都更加的心裡清楚,要是連白夫人也不管她了,她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
白家母女的離去,並未徹底消散穆侯府眼下的詭異氣氛。
幾乎所有賓客都在等著看新夫人的態度,同時,也是看新夫人娘家人的態度。
侯夫人都快要被氣死了。
這麼大好的日子,卻被白月沁給攪了局。哪怕她再不滿意新兒媳,也不至於拿穆侯府的名聲說笑,更不樂見穆志逸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幾乎是第一時間,侯夫人就站出來圓場了。
固然她此刻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臨時找的說辭也不是那麼的順溜,但她已經竭盡所能在找補了。
老侯夫人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放任穆侯府的喜事變成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大笑話。故而老侯夫人也出了面,掛著笑容開始張羅著招待諸多地位頗高的女客。
如此這般,總算為侯夫人分走了不少壓力,也足以讓侯夫人悄悄鬆口氣,心下更多了幾分底氣。
瞧著侯夫人這般模樣,國舅夫人挺為其心累,忍不住就壓低了聲音湊到尉遲琦身邊:「得虧你分了出來。要是你還在穆侯府,今個這樣的場合,你也得跟著張羅,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