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沁曾經悄悄探聽過他們大房的家底,算得上豐厚,但也沒有多麼的誇張。她暗暗估計,真要比起來,有了尉遲琦的加持,四房怕是不比大房差。
也所以,白月沁從未在尉遲琦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更加沒怎麼敢小瞧尉遲琦的家底。
她頂多,也就是拿自己是長房媳婦的身份自視甚高一番,卻也只是偶爾為之的一小會兒,並不敢時時刻刻拿喬端架子。更是從未敢把尉遲琦跟「窮酸」二字牽扯到一起。
開什麼玩笑?尉遲琦會窮酸?不可能的。
但換了余舒心,就不一樣了。
余舒心沒有親眼目睹尉遲琦帶來穆侯府的嫁妝是何其的多,也沒有親生經歷過老侯夫人是如何大大方方的貼補四房。
以致於在余舒心固定的思維里,她是大房媳婦,她就合該比尉遲琦高貴,尉遲琦就合該好生巴結她。
唯有這樣,尉遲琦所在的四房,日後才能跟穆侯府來往更加的密切。否則,都已經分家了,四房再想要沾穆侯府的光,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門兒都沒有!
說起來,余舒心的這般想法大體是沒錯的。在皇城其他的人家,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小門小戶,都是如此。大房天生占著絕對的優勢,是其他各房完全比不上的。甭管是庶子,還是嫡子,都是如此。
然而,如此約定俗成的規矩,在穆侯府是不適用的。
先不提穆子騫自己就有著足夠的本事和能耐另外立府站起來,只說尉遲琦自己手裡捏著的家底,就足以支撐她幾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想當然的,尉遲琦根本不需要沾穆侯府的光,撿穆侯府的便宜。
有巴結穆侯府的這點時間,她直接進宮去討討皇后娘娘的歡心,不香嗎?再不然,她就跑去跟日後的一國之母、如今的太子妃嫂嫂聯絡聯絡感情,增進增進情誼,不自在嗎?
不管從哪方面講,穆侯府都沒有足夠打動尉遲琦的籌碼,也沒有什麼令尉遲琦動心的資本。毫無疑問,余舒心的那一套在尉遲琦身上就不受用了。
因著心下有底氣,哪怕被老侯夫人當面質問,余舒心也不是多麼的擔心。
此時此刻她唯一遲疑和猶豫的,是該不該如實回答老侯夫人。
如若她說了沒有不滿,無疑不是真心話,對不住她自己的良心,之後還會暗自憋屈,怕是極其的不好受。
而如若她說了就是對尉遲琦給的見面禮有所不滿,想來會直接得罪四房,勢必會被尉遲琦記恨上……
如此一來,擺在余舒心面前的兩個選擇就是,讓自己不痛快、亦或者讓別人不痛快。
「志逸媳婦,老婆子在問你話呢!」眼看著余舒心一臉糾結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老侯夫人沒什麼耐心的眯了眯眼睛,臉上露出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