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璡轉移話題道:「陳曙天說你的筆記做得很潦草,但我看你寫得挺好的嘛,都能看明白。」
這回輪到陸靖文沉默。
周璡沒聽見回答,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像慣於溺水的人,被偶然衝上岸,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剛剛生出貪婪便被卷回水底。
她笑了一下,道:「你的筆記做得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這兩天慢慢地看,你也可以回去了,謝謝。」
陸靖文看著吊瓶里只剩一小部分的藥液,問:「你這一瓶掛完還要掛嗎?」
「還有一瓶。」
「我幫你盯完這瓶再走,以免回血,你困的話可以睡了。」
陸靖文說得很輕鬆,好像這是什麼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樣。
周璡心里狠狠一顫。
她不怕陸靖文對她壞,那樣她有很多理由說服自己討厭這個人,也可以用自尊逼迫自己忘卻那些微不足道的心動。
她唯獨討厭現在這樣。
周璡躲進被子裡。
「為什麼不去醫院?」
陸靖文問。
周璡悶在被窩裡:「這裡就在藥店樓上,開藥的都是從醫院退休的老醫師,流程還不像醫院繁瑣,很方便。」
「濫用吊瓶對身體不好。」
小診所在這方面足夠隨便,因為見效確實快。
這是關心?還是譏諷?
她寧願是譏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這就是我們這種人生病時會做的事。再不掛水,我下周都未必能去上課,我不能再缺課了。」
是的,她和他之間,是「我們這種人」和「你們這種人」的區別。
——
周璡病好回學校沒多久就期末考了,總排名比期中考時倒退了三名,不知道是因為臨近考試時的生病,還是因為參加數學競賽小組分散了精力。
陸靖文還是穩噹噹的第一。
她想縮小差距,或許要更努力。
寒假開始了。
官倩倩的父母正式離婚,因為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顧不上她,官倩倩直接被他們丟回老家,等開學才會接她回來。她們一整個寒假都見不上面,只能上網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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