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三班也報了歌舞,我看他們隨便練練就行了,根本不像我們排練的那麼頻繁。」
慢慢的,他們抱怨的中心就從舞蹈排練轉移到了容舒本人身上。
周璡推開了門,挺用力的,幾個人熱烈的討論聲戛然而止,猛地轉頭朝她看來。周璡一邊找自己的桌子,一邊問:「你們這些意見有跟容舒說過嗎?」
他們為了騰出跳舞場地,把桌椅都向前搬了,周璡找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的那張,拿出語文試卷。
沒人回答,周璡當答案是「否」:「如果完全沒提過就在這裡抱怨她,挺不夠朋友的,有種背後說人的感覺。」
她轉身看向那幾個人:「而且真受不了可以退出的吧?明明是自己捨不得退出,又不敢提建議,還要嫌別人精益求精,和你們的隨意敷衍衝突。在這裡責怪她,不合適吧?」
帶頭的男生有些惱羞成怒:「你這種根本不會被選上的人懂什麼?」
周璡的失落已經隨著她的接受現實而遠去,此刻懶得罵人,單純冷笑一下。
對方有些被她挑釁到。
就在這時,容舒不知從哪裡走了進來:「咦?怎麼這麼多人?你們都不回家嗎?」
方才還怒火高漲的幾個人一下心虛氣短,隨意敷衍幾句就離開。
容舒看著亂糟糟的桌椅感嘆:「怎麼走那麼快,又要我一個人整理。」
周璡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方才對話,沉默上前,打算幫她一起把桌椅歸位。
「謝謝。」容舒對她笑,一動不動的笑,好像掛在臉上的面具一樣。
周璡遲疑片刻,道:「我覺得,受到傷害是可以反擊,也應當反擊的。」
容舒沉默了一會兒,道:「所以即使我原諒了你,你還是介意演講比賽那件事,對嗎?」
周璡覺得自己傷害到了她,而她沒有反擊。
周璡無法反駁:「也許吧。」
「那你今天幫我說話,也是因為對我心懷愧疚嗎?」容舒果然聽到了。
周璡認真想了想,道:「後面故意氣他可能有點。至於前面那些話,只是因為我想這麼說。你想做好這個由你負責的節目不是錯啊。」
她喜歡認真的人,哪怕他們有時顯得嚴苛。
容舒低頭看她,看得周璡有些不自在時,容舒突然問:「你想不想跳舞?」
周璡稀里糊塗地和容舒跳起了舞。
容舒身高腿長,主動擔任了男步,左手虛攬她的腰,右手牽著她的手腕,帶著笨拙的周璡在教室的燈光下前進、後退,又旋轉。
容舒笑得很開心:「跳舞好玩嗎?」
周璡被她拉著轉了一圈又一圈,轉得頭暈眼花,腦子都有些缺氧了,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在不停地笑:「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