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她給陳曦的太多。
可如果她像對陳曦那樣對他，他又有些委屈，覺得給的太少。
他的程序停止運行了。
第1章 一天
同一個班的何茵正在向他問題。
一道不算太難的物理大題, 只要畫對受力分析圖，就沒有其他陷阱隱藏。
陸靖文將題講到末尾，突然恍惚, 隱約覺得這個月看見何茵太多次。這是她第幾次來向他問題了？遙遙隔著好幾桌的人，跨過她物理成績還算不錯的同桌。
一個猜測浮現在他心裡。
到何茵晚上結束自習後自然而然來到他們身邊, 跟他們一起前行而不離開時徹底成型。
陸靖文本不至於那麼遲鈍。
他曾經很擅長發現那些剛剛萌生的毫末之情，在長成合抱之木之前就用疏離與冷淡生生斷絕。
但現在, 大抵是學習和周璡分薄了他的精力，讓他不知不覺間吝惜於給予他人太多關注，以至於忽略了這些潮起潮落。
何茵很健談, 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 自然得令人找不到結束的時機。她對陸靖文笑笑，又和周璡說兩句話, 慢慢就走在兩個人中間。
陸靖文不喜歡這個距離。
他看向周璡，擔心她會察覺到什麼。
唔……周璡在笑，眼睛很亮，臉上有一條橫著的淺淺笑紋。
或許她和何茵確實聊得來, 所以沒注意到這變化的站位。又或許她不在意離他是遠是近, 中間有無他人, 所以談笑自如。
他分明怕她在意, 此刻又氣她不在意。
三人共同騎行一段，來到往常與周璡分開之處時, 何茵還在。她對陸靖文道：「好巧，我跟你一個方向。」
陸靖文開口前看向周璡。她站在原地，倒是沒有氣人地擺擺手就走, 卻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瞧著, 察覺到他的目光，還對他，不對，對他們倆笑了笑。
何茵察覺到一點氣氛的古怪，又疑心只是錯覺，便開口問：「你們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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