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霽川叫人明晃晃拒絕,倒也不惱,「姑娘師從何人?」
「幾歲學畫?」
宋錦安擰著眉頭拉開小截窗柩,「你再不走我喊狗攆你。」
晏霽川噤聲,用手比劃著名下次再來。
眼見晏霽川走遠,宋錦安心裡好笑。謝府這般潭虎穴也由得他下次來麼?
抬手解開披風擱在木架,宋錦安捧卷書倚在榻上,目光卻並未留在書頁,反倒是望著屏風。
方才,她在琉璃那聽得個消息。
過幾日,便是謝硯書要去香山寺廟祭拜宋錦安的日子。
她也想去,那裡頭住著她的呦呦。
宋錦安一時間心亂如麻,且不說她要以何身份跟著,光是謝硯書看管犯人似得待她也不能叫她有離府的機會。
足足坐至傍晚,宋錦安咬牙提著燈籠朝前院去。
崔氏
謝府月色沉沉, 寂靜無聲。
宋錦安輕輕叩響門扉,良久,她聽到謝硯書說進。
謝硯書抬眸看眼宋錦安。
今兒宋錦安一身灰白色絲綢罩衣, 立於暮色中倒是清瘦外有些窈窕。
「接著念信。」謝硯書手腕一偏, 兩枚瓷瓶穩穩落在宋錦安跟前,倒也未見碎。
宋錦安拾起瓶子,掌心磨擦,從善如流道,「宋大小姐常會憶起宋府里的槐樹,她曾在樹下同兄長嬉戲。若未逢巨變,宋大小姐該是能於元泰元年成為姑姑的。」
說罷, 宋錦安拔開瓷瓶封口,閉著眼咽下
依譁
藥丸, 熟悉的苦辣感這次只叫她眉頭皺皺。
「還有事?」見宋錦安沒走,謝硯書開口。
宋錦安頷首,「我確實有件事想請大人同意。聽聞過幾日大人會帶著小少爺去香山祭拜,可否允我同行?」
「你應當清楚你身上的嫌疑尚未洗清。」
「我知曉大人怕我私自出逃或是里應外合,然我受毒藥鉗制又遭姚瑤看管, 大人覺著以我不會武的能力何以逃出生天。」
「宋五。」謝硯書緩緩放低語調,「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聞言, 宋錦安心頭冷笑,若她不聰明, 怕是見謝硯書的第一面便漏了餡, 早困在謝府做只金絲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