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裡頭已經沒有東西了。」清然忍不住出聲。
謝硯書沒理會。
外頭嘈雜的人中,謝硯書便只著單薄白衣懷抱琉璃瓶逕自走著,那身上令人膽戰心驚的血跡喝退不少人,看瘋子似目送謝硯書一步一血印。
答案
清然只覺頭皮發麻, 料想明兒彈劾的奏摺又是滿天飛,他急急板住臉朝看熱鬧的人道,「方才跌破了手, 出點血怎地了?你們來上香的人心思能不能靜些!」
四周一片鄙夷的倒喝, 清然強撐著從位小丫鬟懷裡買來把傘,追趕上去。
他慌慌忙忙拿傘遮著謝硯書,好不容易見人進了屋內,登時又忐忑起來。大人那般沉默顯是不對勁,晚上若鬧出些什麼事便不妙。拿不定主意的清然乾脆找到白芍,沒提琉璃瓶的事,只說著大人心緒不佳。
白芍專心繡著手中帕子, 「問我做甚麼?我能叫大人眉開眼笑不成?」
「莫說眉開眼笑,闔府找不出個能同大人頂嘴的, 我們便都是不敢同大人唱反調,由著他的脾性來——」忽的,清然住嘴。唱反調的人謝府竟有位,只是那人。
想著,清然拿餘光掃掃四周, 「宋五沒同你們一塊賞花?」
「和晏小侯爺在旁側聊畫畫的事。」
「豈有此理,此女簡直無法無天!身為謝家的師傅同晏小侯爺走的那麼近算怎麼回事?」
白芍莫名其妙放下針線, 「是謝府師傅又不是同謝府簽了賣身契,你不許甚麼?」
「朝堂局勢瞬息萬變, 她同幾方拉拉扯扯豈非給謝府找麻煩, 我去喊宋五過來!」
扯了幌子的清然神情倨傲橫在宋錦安同晏霽川當中, 「大人找你有事。」
杜鵑木架亭內才說到魚目該如何點才好看的宋錦安抬頭, 「甚麼事?」
「不知曉。」
「等你知曉了我再去。」宋錦安重新執起筆。
見她油鹽不進,清然眉頭直跳, 「叫你去拿藥。」
「這般早?」宋錦安狐疑。
「晚上大人有事,沒空等你,你趕緊去。」清然面不改色從身後遞上個食盒,「順便將晚膳一道帶進去,府上下人一會兒有旁的安排。」
宋錦安硬是被塞上食盒,她雙杏目瞳里滿是不信,「你沒有騙我?」
「我犯得著騙你?」清然冷哼一聲,大步走開。
餘下宋錦安警惕看眼食盒裡的東西,簡單的小米粥配白菜湯,的確瞧不出異樣。
晏霽川替她捏枚銀針探探,銀針也未變色,「沒毒。」
宋錦安只得提起食盒,「今兒便說到這罷,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