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書靜靜看她轉身,分明袖口下手顫得厲害,他語氣卻稀鬆平常,「每一回。」
知曉
好個每一回。
宋錦安淺淺勾唇, 話里諷刺,「大人自便。」
湖藍的織錦沒入前方。謝硯書再次蹲下身,指尖擦去珠子上的塵土, 一粒粒的。八枚珠子碎的徹底, 露出裡頭褐紅的木紋。
晏霽川平靜垂下眸子,看著那重新盤好的手串,「謝大人何必如此執著,一條手串罷了。」
「晏小侯爺自不會懂。」謝硯書扣上木奩的蓋,「這串珠子存在的時日較之你認識阿錦還要久上幾載。」
晏霽川登時怔怔。
身前男人已然將東西自顧自地塞到車輿內,謝硯書低低道,「阿錦。」
宋錦安淡然提著裙擺將要坐上軍營的車騎, 忽聞謝硯書道,「一顆珠子百兩黃金, 一共十八顆。」
在宋錦安不解的視線里,謝硯書示意清然拿來字據,他手握羊毫力透紙背,「我以一千八百兩黃金,求你收下這串珠子。」
剎那, 阿九震驚去望他少爺,只看得少爺的目下意識落在宋五身上。一千八百兩黃金, 足以一個人躺在錢山上過一輩子。便是晏家也沒道理拿出這般多黃金只為求人收禮。阿九愈發覺著謝大人腦子不好使,心底卻稀奇那珠子到底是何東西, 非得宋五姑娘收下麼?想著, 他便大膽去瞧著宋錦安。
宋錦安並未朝這頭看一眼, 只抿著唇, 逕自離去。那掛著軍營牌子的車騎一搖一晃駛過街角。
剩滿車的豪奢停於原地,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 暗嘆莫不是抄了誰的家。
左右臉面早在夜闖軍營時便跌光,清然到對周遭視線視若無睹,只苦澀卷好字據,一同塞進車輿,親去拉緊馬匹韁繩。臨欲上馬前還是猶豫,」大人,一千八百兩黃金,往後謝府若遇著甚麼事,您該不好——「
「無妨。」
得到預料中的答案,清然也失了再勸的心思,只勒緊繩索追上宋錦安的車騎。那串珠子在木奩內輾轉翻滾,卻好似在他心頭壓著走。叫他愈發沉悶。
趕至軍營門前,清然但見宋錦安施施然辭別官老爺們,瞧也不朝這頭瞧。記著謝硯書的吩咐,清然沒造次,耐心將箱奩一捆捆搬下,又怕外人知曉宋錦安的家產起了歪心思,特蓋上棉布乾草。
足足小半時辰,那數不清的謝家府庫全流入宋錦安的小院。
宋錦安隨手翻閱著手頭的火石採購明細,側目瞧眼清然忙前忙後的身影,「一千八百兩黃金何時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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