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安想也不想地拿起晏霽川的那碗,小口飲盡。
清然委屈得臉色青白交加,「你偏要等他的藥,如此都不肯喝一口大人送來的麼?謝大人難不成是什麼蛇蠍,要你退避三舍,你知不知曉,在南部時——「
忽,清然瞳孔一顫,飛快住嘴,咽下所有的不甘。他氣餒垂頭,欲端走一口未動的藥碗。
然,宋錦安卻橫出纖纖玉指。
在清然驚喜的面容中,宋錦安淡定舉起那藥碗,復傾倒,滿碗熬得發稠的湯汁一滴不剩滾於清然腳步。淅淅瀝瀝的褐色湯汁濺在他鞋尖,明是不燙,卻叫他連連撤步。
待藥碗一同扔於地,碎了個乾淨,清然才如夢初醒般急喝,「你憑什麼這般糟蹋人心意!」
「我糟蹋謝硯書的心意你很難受?」宋錦安按住眉間燒得發澀的不適,掀唇反問。
「我難受是因為謝大人會很難受,他若親眼見著一地藥汁,又是成宿成宿睡不著。」
「好。」宋錦安頷首,語氣毫無波瀾,「我還能叫你們更難受。」
「你——!」
在清然驚恐的聲中,宋錦安一點點將謝硯書親譽抄的藥方撕得粉碎,落到髒亂粘稠的地面。如此還不夠,她忍著發虛的腿起身,那箱奩里裝著的人參補藥一分不差全扔去窗外,沖阿九吩咐,「尋常百姓若是用不起藥的,便叫他們將東西撿去。若無人願用這不干不淨的,便拿去餵狗。」
做完這遭,宋錦安才回身,對著清然笑道,「謝府貴客學不會對我以尊重,我便還以顏色。」
清然如墜冰窖。只恨他一時衝動將事情辦成這副模樣,那一箱謝大人親收拾翻找的心意,作踐得甚麼都不剩。回去後,他要如何交差?無盡的惶恐叫他不敢多留,灰溜溜快步回去,連阿九的嗤笑都不聞。
謝府還留著燈,姚瑤一見清然便知事情不對,才要質問,謝硯書先於案牘邊出聲,
「阿錦她收下了麼?」
清然狠狠捏自己一把,努力端起個輕快的笑意,走上前道,「晏霽川請的廢物半晌配不好藥方子,故阿錦小姐將謝府的藥喝了個乾淨。我走時瞧她面色好許多,那些補藥也都收下了。」
謝硯書提筆的動作一頓,語氣沉沉復問遍,「當真?」
「自然是真的,若是不收屬下早拿回來了不是?」說著,清然朝姚瑤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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