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五不願,那朕也不好強求,謝硯書, 你回去罷。」燕帝無能為力抬抬手。
底下謝硯書卻不動,薄薄的背上春碧色的繡竹綢緞貼得緊。
燕帝擰眉, 「謝硯書,朕的話你是沒聽清?」
「已聽清。」
「那為何執意不退?」
「微臣不求正夫一位,只求同入宋五家廟。」
宋錦安瞳孔巨顫,頂著舌尖道,「我只有恕難從命一詞。」
猛的, 謝硯書喉頭腥甜,只覺浸到骨子裡的冷叫他神志不清, 一直佯裝的克制受禮再難維繫,挑釁著要撕開他殘忍而固執的一面。
語氣極近破碎般, 問, 「你同晏霽川是多謝陛下, 對我便只有恕難從命?」
「是, 恕難從命,這便是我們的命。」宋錦安咬牙, 堅定對望去。
謝硯書緊繃的身一顫,竟不顧台上陛下只對宋錦安追問,「你不從命,卻要我認命?」
「謝硯書!你鬧夠了沒有!」宋錦安話中帶點薄怒,壓低聲音喝道。
原跪面燕帝的謝硯書忽扭頭,眼色複雜顫一顫,語氣沙啞,「你知曉我不是在鬧。」
宋錦安一愣,對方愈是那般情濃痛苦看著她,愈叫她陌生,「謝硯書,你也知曉的,我們不可能。」
「你說你喜歡高風亮節喜歡翩翩有禮,我都可以學都可以做到,這些日子我是做的還不夠好麼?」
「謝硯書。」宋錦安抿著唇,不欲在殿前再多說,「你為何不一直裝下去,裝作個禮君子這不是很好麼?」
聞言,謝硯書忽自嘲一笑,極輕極輕的笑意轉瞬即逝,只於他唇角旋出朵痛極的冰霜花。
眾人聽不見他們二人的交談,卻看得見謝硯書伸出手,從晏霽川掌心將宋錦安的五指慢慢抽出,復卷進自己拳內。
晏夫人滿臉不可置信,只道枉為人臣。身側人各個噤若寒蟬,脖子卻探得老長,暗嘆今兒宮宴竟能撞到如此驚天動地兩件大事,更不住腹議謝大人原是個如此不顧倫理喪心病狂的人。
宋錦安愕然欲拽回自己手,卻叫謝硯書扣得極緊。明他面上還是貫來的冷,只余眸間帶些掙扎痛意,然宋錦安能覺到他內里瘋狂的執拗。
晏霽川氣得渾身發抖,不顧殿前失儀一把推開謝硯書,「強盜!」
謝硯書就那般靜靜無視晏霽川因生氣而怒火中燒的眸,莫名頷首,「阿錦,若我做君子也只得看你同別人白頭偕老,那我願做個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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