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裡還蓄著一團將墜未墜的霧,她的眼睛大而圓,會讓人想起漂亮的布偶貓矜嬌的模樣。眼尾泛起的薄紅,像是櫻桃熟透了,從深處透出來的紅,又像是它原本就該在那裡,與她含著水汽的眼睛如此相互映襯,蓄成一汪巧奪天工的深潭,勾著人情願溺死在裡面。
楚嬌嬌張開嘴,呵出帶著清甜酒味的氣來:「嗚……痛。」這種酒本沒有這樣清甜的香味,是和她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混出一種奇異的香味。她帶著非常細微的哭腔,抓住了傅雲眉的手,順著藤蔓往上。
她腿根處還圈著那根枝條,抓著傅雲眉的手,蹬著腳,去勾那根藤蔓:「你把這東西拿出去……嗚,快點呀!好疼,裡面肯定磨破了……」
傅雲眉不看也知道。這些藤蔓是他的異能,與他共感,什麼力道什麼分寸,他一清二楚。楚嬌嬌腿根只是被枝條圈著,勒著雪白的腿心肉,嘟嘟地露在外面,磨出些紅暈罷了,遠遠稱不上磨破的程度。
可楚嬌嬌抓著他的手,往裙子底下勾。她的力氣很小,手心白嫩,又喝了酒,沒什麼力氣。可傅雲眉就是被她輕輕地抓住了,喉結滾動著,抓住了她的腿根。
她的大腿並不纖細,有些肉嘟嘟的,傅雲眉的手放在上面,被枝條擠出的腿肉反過來擠壓著他的手心,潔白如同溫熱的羊脂白玉。
場子裡混的人,不需要什麼矜持。
傅雲眉卻頓了頓。他小指往外一勾,勾住楚嬌嬌的裙擺,往下拉,遮住了她露出的腿。
楚嬌嬌抓住他的手:「……真的破了……」
傅雲眉垂著眼,纖長的眼睫落下來,在他的臉頰打上一片昏暗的奇異陰影,那枚溫柔的淚痣卻在陰影里凸顯出來,格外顯眼。他說:「好。」
話音剛落,楚嬌嬌便感覺手心一重。那枚枝條組成的圓環從她腿根落了下來,落進她的手裡。
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傅雲眉握著。她想掙開,傅雲眉卻沒動。
傅雲眉就這樣握著她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面前。枝條自動打開,像個項圈一般,嚴絲合縫地扣上了他的脖子。隨後從枝條上伸出一條長長的枝丫,主動鑽進了楚嬌嬌的手心。
他穿著休閒西裝,沒有系領帶,黑色的襯衣解開了兩個扣子,領口敞著,脖子上狗項圈似的枝條非常顯眼,他卻毫不在意的模樣。
高大的男人抱著她,俯下身來,身軀足以把她嚴嚴實實地蓋住,嬌小的女孩坐在他腿上,像是被圈禁,手裡卻握著狗繩般牽住他的枝條。
傅雲眉偏過頭去,同愣住的楊總道:
「恐怕要失望了,楊總。」
他還是笑,那種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樣焊死在他的臉上:「我不是沒骨氣的楚先生,楚嬌嬌小姐呢,也不是當年任人宰割、只能被迫做選擇的楚夫人。」
「楚大小姐,只選誰來當她的狗,不選自己跟誰走。」
……
楚嬌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