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到了他。低垂著眼,因寡言消瘦而顯得冷冽的臉上,竟顯出不可自抑的□□,他貼著她的唇,在親吻的縫隙里喘息著,舌尖還不肯從她嘴裡抽離,在下一秒更加熱切地親吻過來,伸得更深。
「……嗚……可以了……步、步秉……」像一輛極速行駛的列車,她在上面一邊被親得暈頭轉向,一邊擔心列車到站會誤事。
她身旁的乘客看起來也沒什麼經驗,卻比她拿捏得更穩。
電梯數字跳到—7的時候,步秉終於放開了她已經變得水光淋漓的紅腫唇瓣。
他輕輕地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楚嬌嬌看到,他的舌尖從她嘴裡抽離後,在上唇舔了一下,像是意猶未盡,還要把多餘涎水卷進嘴裡。
楚嬌嬌一僵。怎麼能……這樣……口水,那多髒呀……她思緒都停頓了,在心裡磕磕絆絆地想到,卻見步秉靠過來,低聲道:「謝謝嬌嬌。」
謝、謝什麼?
步秉舔著唇,意思已不言而喻。
「叮」地一聲,電梯門終於開了。
楚嬌嬌如釋重負,落荒而逃。腳步還沒邁出去,身後,步秉攔住了她。
他又換上了那種寡言而正經的表情,將她往身後一擋,看起來靠譜得要命,只是唇上還掛著艷色和水光,在那張冷淡的臉上異常顯眼。
非常……性感。
楚嬌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抱緊了懷裡的木棍,跟著步秉走出電梯。
待看清楚外面的狀況,頓時將心裡的窘迫拋之腦後,隨之而來的是滿身的寒意。
她有想過地底賭場的情況會很糟糕,卻沒想過會那麼糟糕!
——之前還鋥亮的地板此刻已被濃稠的血液覆蓋,她才走出電梯,血已經淌到了她的腳邊。電梯外有幾具倒在地上的屍體,其中大半都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個腦袋和骨架,血就是從他們身上流出來的。
楚嬌嬌忽然感覺鞋面一重。竟然是一具身旁的屍體伸出手來,竭盡全力才將手指搭在了她的鞋面上。
可是,她順著血手望去,那具屍體分明已被喪屍啃食得不成樣子,他下巴磕在地上,半邊的臉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的白骨,從脖子開始,一直到胸前都是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副掛著皮肉的骨架,內臟在離身體幾米遠的地方,拖出長長的血痕。
楚嬌嬌捂著嘴,後退幾步。
步秉一腳踩在那半死喪屍的手腕上,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那隻血血肉模糊的手徹底不能動了。隨後他抬手,落手,抓著的半截撞球杆從喪屍太陽穴插進去,喪屍身體一僵,倒在地上。
危險暫時解除,兩人對視一眼。從電梯出來是一個拐角,誰也不知道拐角那一頭是什麼情況,步秉貼著牆根,在轉角處飛快地看了一眼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