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平的唇在她的膝蓋上輾轉,捻弄。幾乎能聽到嘖嘖的水聲。小腿被他捧起,腳趾抵著他的胸膛。
男人忽而撩起眼皮,仔細地瞧著她,像是要把這幾個月未見的面一次性看完似的,表情冷淡,眼神卻灼灼發燙,專注的視線,幾乎能看得人臉紅心跳。
他就這樣看著她,又忽然露出獠牙,咬了下她的膝蓋。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楚嬌嬌居然覺出了疼。她受驚般地「嘶」了聲,並不是很痛,只是……
她驚訝於自己在膝蓋上還能感覺到痛。
視線的余光中,陸長平那雙薄而長的唇滿是水光淋漓的唾液,因為總是抿起而顯得顏色淺淡的唇瓣般浮起一絲鮮紅來。
楚嬌嬌這才發現,他竟也有兩枚小小的犬齒。只是因為不像陸長安那樣愛笑,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只這會兒刻意地露出來,被她瞧見了。
他就用那兩枚犬齒緩慢地廝磨著她的膝蓋,目光灼灼地瞧著她的……唇瓣。莫名曖昧。分明是廝磨著她的膝頭,卻好像用目光撕咬著她的唇一樣。
楚嬌嬌眉頭一跳,被他瞧著,竟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好半晌,他終於肯放開膝蓋了,手抓著褲子往上一拉一提,順著她腿上的線條給她穿好,也沒讓她動手,埋著頭,半跪在她床邊緣,給她把拉鏈拉上了。
楚嬌嬌側過頭去。這間旅館跟商場很近,窗簾的縫隙里,能看到外面的霓虹燈找回來的斑斕光景,那些彩色的破碎燈光輕輕地落在雪白的大床上,落在……
她面前低著頭,毛茸茸的腦袋上。
身邊的床忽然往下陷。
陸長安坐了過來。這個年紀的少年還不太會掩飾自己的內心,他瞧著哥哥的動作,臉上頗有點不爽。
本來想吃的獨食被哥哥分走一塊,他皺著鼻子抿著唇,臉色臭臭的,表情又冷淡,乍眼一看,竟很像陸長平。
肩膀又是一重。陸長安靠了過來。他本來就高,又非要靠著她的肩膀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像是巨大的狗狗一定要把自己塞進主人的懷裡,又可憐又好笑。
嘴裡嘟囔著抱怨道:「姐姐,你看他!他犯規!」
陸長平懶懶地撩了一下眼皮,瞧了他一眼,沒說話。
怎麼就犯規了。犯規的明明是他們倆才對。
可兩個犯規的人,都理直氣壯地看著她,好像要讓她評評理似的。
楚嬌嬌一個頭兩個大,乾脆啥也不說,往後一倒,裹起被子。
把腦袋往被子里一卷,裝死。
過了片刻,只感覺兩側身邊一重。
她偷偷從被子里冒出頭來,看看這頭看看那頭,陸長平和陸長安關了燈,躺在她的身邊。
窗外霓虹燈的燈影搖曳著,灑在床腳。
夜晚靜悄悄的。這本該是令人安眠的氛圍,不知為何,楚嬌嬌卻覺得周圍安靜得令人發毛。
她摸了摸,猶豫半晌,小聲開口:
「……陸、陸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