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路上她都在跟封欲你問我答,浪費了時間。楚嬌嬌有些心虛地把包子放進她手裡:「別急,包子還是熱的。」
「不是說這個——哎!」嚴楚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一隻手捧起自己那隻被包成粽子似的斷手,可憐巴巴地道,「嬌嬌,我手疼。」
「哪裡疼?我去幫你叫醫生。」楚嬌嬌睜大了眼,今早醫生來時,說嚴楚的手有輕微的骨折,這雙手是為她受傷的,她自然又是愧疚又是緊張。
嚴楚垂著眼,眼尾和嘴角都可憐兮兮地往下耷拉著,是一個令人憐惜的柔弱表情,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個柔弱的女子,完全忘了昨天她是怎麼硬生生跟封欲院長過招的。楚嬌嬌自然也忘了,只覺得心疼。
「不用喊醫生。」嚴楚說,「我就是手疼。」她頓了頓,「嬌嬌,你能不能……餵我吃飯?」
楚嬌嬌略一猶豫,嚴楚便勉強用斷手舉著包子,「哎呦哎呦」地叫起來。動作之浮誇,臉色之蒼白,活脫脫像個作精綠茶女友。
楚嬌嬌只能無奈地舉起包子,遞到她嘴邊。
嚴楚立刻就開心了,美滋滋地咬住一口,嚼了兩下回味還不夠,一邊招呼楚嬌嬌也吃包子,一邊用得意洋洋的眼神,正大光明地偷看封欲的臉色。
她一個人,就把屋子裡冷清的氛圍鼓譟得熱熱鬧鬧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封欲始終很淡定。淡定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定地看著她鬧,全然不像嚴楚想像的那樣跟她爭寵。
嚴楚又咬了一口包子,在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
哼,自命清高的傢伙,心裡不知怎麼著急呢。
在心裡腹誹幾句,卻看見封欲匆匆地接起一個電話。
「您好?……對,是我。」
他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看了她們一眼,點頭示意,去外面接電話去了。
封欲離開之後,嚴楚動作明顯地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胸口道:「可算是走了,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還真讓我想起昨天晚上的瘋子院長……還真有點恐怖了。」
「嬌嬌。」她又看向楚嬌嬌,連送到嘴邊的包子都不吃了,「昨天晚上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你還好嗎?那個瘋子院長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楚嬌嬌微愣,搖搖頭:「沒事,我好得很呢,昨天晚上把你送回病房之後,我就一直在床底下躲著。」
「床底下?」
「嗯。」楚嬌嬌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又道,「我昨天在院長室看到一份文件,是一份《額葉切除手術知情同意書》……上面患者的名字是封醫生,封欲。而且就在兩年前。封醫生恐怕已經……」
她吞了口水,接著說:「昨天我在樓下看到很多做個額葉切除手術的病人變得躁動不安,他們都有躲在床底下的行為;晚上我又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醫生躲在床底下,所以我猜……躲在床底下應該是安全的。」唯一不安全的是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