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一怔,有點尷尬。
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兩個人的定位?是醫生與病人,而不是qíng侶。
“權四爺——”她本想直接說出來,卻又不好不顧及他的隱私。這麼遲疑一下,就被權四爺給吃定了。挑了一下邪戾的眉,他半摟著她的肩膀,又親熱了幾分,“聽話,坐那邊等我。嗯?”
丫誠心讓人誤會?渣男!
衛季北好像沒察覺出什麼,沖她微笑,“不用客氣了,衛錯還得多拜託占老師。”
“衛先生,我應該做的,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不耐的權四爺,一張英俊的臉沉了下來。
“你今兒犯嘴癮?”
盯著男人突然yīn冷得刀尖一樣眼睛,占色啞聲兒了。
丫脾氣太怪了!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chūn天就變成了嚴冬。
一個人,一個正常人得有啥樣兒的人生經歷,才能磨鍊出這樣兒沒準譜的xing格?
對比衛季北的耐心和包容,她越發覺得姓權的男人簡直變態得天理難容。不過想著他是自己的病人,心裡又瞭然了。坐在沙發上,喝著鐵手給泡的茶,順便觀察起這套充斥著濃濃男xing風格的公寓房來。
作為心理研究的部分,她沒有放過房屋內飾。
深藍色,黑色,白色,一室子的冷色調,搞得整間公寓跟他人一樣又幽冷又yīn沉。
不過,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心,丫竟然有一套面積這麼大的房子,絕對的土豪。
心裡琢磨著權四爺的成長環境,半天不見兩個男人出來,她有些尿急了。
偏了偏頭,她友好的看向鐵手。
“哎!手哥,廁所在哪兒啊?”
“左轉,直走!”
謝過鐵手,她走出大客廳,踩著土豪的昂貴地毯,覺得腳下有點兒飄。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個沒關嚴的房間引起了她的注意。透過小小的fèng隙,可以看到兒童卡通畫的壁紙,清涼的色調和整間公寓的暗黑系風格比起來,形成了一種qiáng烈的視角衝突。
她無意偷窺別人的隱私,可對於研究權少皇卻有著濃厚的興趣。
幾乎沒有思考,她的腳步已經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個房間。
不料——
手剛搭上門把,後領子突然被人大力拽住,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同時,頭頂上傳來男人bào怒的聲音。
“滾!”
010米早點兒立遺囑吧!
“你丫有病吧?”
一屁股跌坐在‘上帝式奢華’的波斯地毯上,占色身上不疼,可心肝脾胃腎的火兒都被勾出來了。
“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進別人的臥室?”
盛怒之下的男人,一雙本來就凌厲的黑眸,yīn鷙得像刀尖兒上的鋒芒。
臥室?!
心裡一緊,這兩個字兒,讓占色的怒氣消了點兒。在別人的家裡,她剛才的行為確實不太禮貌。
吐出一口胸間濁氣兒,她很快平息了心qíng。想到那不合拍的兒童漫畫,再看看被男人迅速合攏的房門,憑直覺斷定裡面肯定有權少皇不願意示人或者不願被人碰觸的東西。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解開最近這些錯雜事qíng的關鍵。
這麼一想,她決定先放下火氣兒,用專業jīng神去‘拯救’他。
“權四爺,我們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有可能會受到某些不可預知的打擊。然後,那些不開心的qíng緒就成為了不可轉移的心理創傷,被自我封閉了起來,並潛移默化地影響自己。不過,創傷要不拿出來曬曬,又怎麼能恢復呢?”
多專業的解析,卻換了男人冷冷一笑。
“說得真好!”
幾個涼涔涔的字兒說完,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她幾秒,突然又蹲下身來,一把挑起了她的下巴。
“可你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懂?”
她沒有資格說,怎麼理解?
都說世上從來沒有無怨無故的愛恨,難不成她扒過他老權家的祖墳?
仔細搜索了一次大腦,占色確定自己在KTV那晚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之後,那點兒本著職業道德出發的開導jīng神就沒有了。再者說,他權四爺有脾氣,她就沒點脾氣怎麼的?
抿了抿唇,她冷笑著飛快起身,取下手腕上的軟玉十八子,‘嘩’地一聲摔到了他臉上。
“大腦功能紊亂,意志持續異常。姓權的,丫沒救了,早點兒立遺囑吧。”
慡利地說完,她不再看那個渾身散發著冷戾yīn氣的瘋子,抬腿兒就走——
眉頭yīn冷如刃,權四爺又怒,“給老子回來!”
鼻子裡冷冷一哼,占色頭也不回:“滾!”
拔高聲兒吼完,她覺得真特麼解氣!
喉結上下一陣滑動,權四爺峻峭的臉上差點兒結了冰,就在她背影消失在走廊那一秒,突然一記重拳就砸在牆壁上。然後額頭低下去抵著牆,英挺高大的身姿一動不動。
良久——
等他再回到客廳時,臉上除了一絲yīn沉,幾乎沒有了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