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謝謝。”心裡一喜,想到離開魔窟,占色渾身的細胞們又滿血復活了,“那手哥,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程?”剛才出了京都城,繞了好久才到這勞什子的錦山。而且這錦山墅依山面水,瞧著是挺有隱世風格,可jiāo通卻不便利。
抬頭瞄她一眼,鐵手依舊面無表qíng,“四爺沒說讓我送你,我就不能送你。”
“那你請示一下去?”
“好。”
嘖,大好人啦!
看著鐵手上樓的背影,占色比較著在心裡腹誹。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個讓她專業吃癟、猜不透、摸不清、剖析不明、一不小心還會間隙xingjīng神發狂的男人了。
鐵手回來得很快,不過帶給她的消息卻不太好。
“四爺說了,要走,你自己一個人走。”
丫的!閉了閉眼睛,占色吐出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調整好了呼吸,“行。多謝!”
走就走!沒有人xing的王八蛋!
再次記掛著權家的十八輩兒祖宗,占色大步出了戒備森嚴的錦山墅,在月亮大人的帶領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了錦山的道路上。
為了明天至關重要的面試,她不能在這兒擔擱了,說什麼也得返回城裡去。
然而,悲了個催的!
剛才她上山時是坐車,現在是甩著兩條火腿兒。本來方向感就欠佳的她,在錦山轉來轉去不僅沒有能走下去,還非常不妙的給迷路了。
果然,印堂發黑是要倒霉的。
怎麼辦?
怎麼辦——?!
為了化解胸中鬱氣,以備積蓄能力再戰,她在腳丫子還沒有走出血泡之前,終於忍不住炸了心頭火兒。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糙垛子上,泄憤般對著黑幕下的蒼穹大聲喊。
“權少皇,你個殺千刀的玩意兒,你去死吧你!”
喊了,真慡!
不過一秒後,空山鳥沒有飛絕,小徑就來了人蹤。香樟樹後面,是男人冷冷的譏諷。
“老子要死了,你不得守寡?”
014米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見鬼了!
咒人去死被撞了個正著,什麼心qíng?
雖然占色自認為對姓權的不需要有太多的抱歉,可好歹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餘毒的知識分子不是?要早知道他就在旁邊,她就該再罵狠一點兒啊!
斜轉過頭去,她冷笑。
“你又想gān嘛?”
香樟林光線不好,可男人樹蔭下的臉。冷峻、威嚴、尊貴得幾乎不接人間地氣兒,線條冷硬俊美,涼唇薄如利刃,一雙幽深的黑眸yīn沉沉地盯著她像個討債的主兒,哪裡又會回答?
吁~
動了動酸澀的腳指頭,占色調整著呼吸,從糙垛子上站了起來。
“權四爺,你該不會要告訴我,此樹是你栽,此路是你開,要留下什麼買路財吧?”
權少皇淺眯著眼,樣子和平日不太一樣。冷峻嚴肅的表qíng里,沒有了半分吊兒郎當的死樣子。儘管占色心裡一直明白他絕非風流紈絝那樣兒簡單的痞xing,可這會兒突然對上這麼冷冰冰的一座“大高山”,還是有點兒不太適應。
“怎麼了?捨不得我走,長亭送別?!”
冷冷譏笑一聲,權少皇不緊不慢地靠近她,突然揚起了手裡的東西。
“樹不是我栽,路也不是我開,而你的買路財……嗯?在這!”
“你……”看著他手裡高揚的女士錢包,占色的腦子差點當機爆掉了。
要知道,錢包里不僅有她的全部財產,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明天參加面試要使用的身份證。
“怎麼會在你那兒?”
男人不答,冷冷挑眉,反問,“想要?!”
廢話!
看著他冷漠無qíng的死樣子,占色真想把他丟海里去餵鯊魚。
當然,前提是京都得有海。
京都有海嗎?沒有。
沒有海,那麼,她就成了權四爺砧板上的那條魚。
冷靜、冷靜!
擠出一絲笑容,她將自認為整張臉上最漂亮的部分——眼睛,眨了又眨,希望能勾出那渣男為數不多的善意來,“謝謝四爺,沒想到你人這麼好,還特地給我送下來。”
說完,她伸手去拿。
男人唇角一挑,再次抬高了手。
得!貓逗老鼠的遊戲又開始了!
什麼叫海拔決定地位?占色這會兒總算知道了。男人個子高塊頭大,她壓根兒就拿不到。
“權少皇,君子風度懂不懂?”
“小矮子,跳起來拿——”
小矮子,丫欺人太甚!
咬牙,橫心,她索xing再貼近他一步,雙手纏著他的手臂就往下拉。拉不動就直接拿牙齒去咬。不料,牙齒還沒有咯到他的ròu,自個兒腰就被掐住了。一個90度的仰倒姿勢下,她一聲‘啊’還沒喊出來,就以極不和諧的樣子被男人一把摔在了身後的糙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