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占色還在死裡逃生的感覺里迷茫。
昨天,直到她被鐵手送出錦山墅,都沒再見到那頭yīn晴不定的大野shòu。
對,丫真真兒的野shòu。
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揉了揉額頭,她煩躁得心裡直搓火兒。
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樣惡劣的成長環境,才能讓姓權的養成了一身的臭毛病?到底她上輩子又gān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老天才會懲罰她遇上他?
還有,她到底又欠了他什麼?
每每回想起他昨兒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兒,她就毛骨悚然,甚至連她自己都懷疑上了……難不成他倆還真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溺子之傷……?
去!神經病。她又不認識他。
吐一口氣,她回神,晃動著滑鼠開始做事兒。
不管姓權的為人如何,既然工作她接下來了,就必須好好做完,不能丟了她導師的臉。速戰速決吧,事qíng辦完jiāo了差。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見到那個王八蛋了。
接到鐵手的電話時,占色剛好理清思路。
約好了時間,她收拾好了東西,又在艾所長那兒挨了個釘子眼兒,就抱著一摞資料下了辦公樓。打著呵欠,她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見到雙眼哭得紅腫的周大姐從門衛室里飛奔出來。
“周姐,咋啦這是?”
周大姐這人兒挺仗義,占色停下來問了一嘴。
“沒事兒,和你陳哥拌了幾句嘴。”周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
“哦呵呵。”
他們兩口子吵架是常事兒,不新鮮了。而占色更無意於打探別人的隱私,笑笑安慰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不料,周大姐卻喊住她,“占老師這是去哪兒?”
“哦,有點私事。”
“我聽杜老師說,衛錯那個案子,公安局找你在協助?”
女人天生愛八卦,哪怕剛跟男人吵完了嘴也沒忘了八卦jīng神。
占色沒有辯白不是公安局找她,隨意地笑笑,“嗯,對。”
“你啊真是能gān。”
“……謝謝。”
“瞧你的樣子,這是有眉目了?”
“差不多吧。”
含糊不清地敷衍了兩句,占色沒有再和她多嘮了,跟著就出了少教所的大門。沒等一會兒,鐵手就開著一輛軍A牌照的越野車過來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板正著清俊的臉,鐵手仿佛天生的機器人。
占色坐在副駕,道了好,又特地感謝了他。
昨晚上,鐵手沒有要求章中凱賠償ONE—77的車輛維修費。另外,還額外給了他一筆錢作為撞壞那輛別克的賠償,相當於他們認了事故責任。要不然,為了那華麗麗的一撞,她不僅得背上人qíng債,還得負責賠給人家車錢。
跟著鐵手,就像跟了個啞巴。一路無言。
鐵手不提權少皇,占色自然也不會去觸那個霉頭。
眼看越野車在京都城繞來繞去,向來路盲的她小心肝兒又嘎巴脆了。
“手哥,咱去哪兒啊?”
目視前方,鐵手的回答,永遠一板一眼。
“到了就知道。”
這,算回答麼……?
023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
幾十分鐘後——
還是上次那個沒掛牌兒的神秘單位。
在通過一重又一重的關卡驗證之後,占色進入了戒備森嚴的控制大廳。想到昨天的不愉快,她下意識地瞄了一圈,沒有發現權少皇,心qíng才放鬆了下來。
鐵手帶著她拐入了一間犯罪心理研究室。
在她到來之前,ZMI已經安排了一名畫手來配合工作。
放下資料,占色坐下來和畫手簡單jiāo流了一下流程和方式。然後轉過頭,望著鐵手,“手哥,有眼罩嗎?”
“什麼?”鐵手吃驚於她的要求。
“眼罩。”占色再次補充,“我個人習慣,心理畫像時,要蒙著眼睛。”
鐵手與畫手都奇怪,“為什麼?”
“眼睛看不見了,心才會更清晰。”
扯了扯嘴角,占色輕笑。又好像沒有在笑。
“你可以閉上眼睛。”
“那不一樣。人沒辦法控制睜眼的yù望,心就會亂。”
深深看了她一眼,鐵手沒有再多問,吩咐人拿了一個眼罩過來,遞到她手裡,“要幫忙嗎?”
“不用。”
占色又笑。
眼罩是新的,看上去很gān淨,黑色的,厚實,不會透光。
她拿著眼罩,緊抿著唇,像在做什麼虔誠的儀式,動作緩慢又小心。先將垂下來的頭髮攏好,用皮筋束在了腦後,然後才將眼罩嚴嚴實實地罩在眼睛上,遮住了半張白皙的臉。
“好了,可以開始了。”
整個人沉浸在黑暗裡,占色的樣子謹慎又嚴肅。
“男,年齡在25—30歲之間,高個兒,180以上,體型適中。為人偏執冷漠,外表開朗,內心壓抑。自我保護意識qiáng,不輕易與人jiāo心。一個人獨居,卻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