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配了一張大圖,是艾慕然披頭散髮地從樓道口跑下去的樣子,那圖不是P的,艾慕然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那件兒黑色印花的晚禮服,地點兒確實是拉斐特城堡酒店,她的神色慌亂,悲憤,傷心yù絕……
這麼說來……真有這事兒?
占色蹙著眉頭,還沒有想明白艾慕然到底發生了什麼,又被另外一條新聞給吸住了眼球——“據聞海外神秘權氏家族繼承人權少皇亮相慈善晚宴,其夫人麗質天成,驚才絕艷,艷壓群芳,一舞驚天下,可謂人間尤物,引會場無數男兒競折腰!”
在報導的後面,有人還繪聲繪色地增添了點兒野史,只說權四爺不愛江山愛美人兒,丟下了會場數百人去了樓上,僅僅只是為替夫人清理衣裳。而且,一去不回,估計在樓上巫山雲雨,就忘了時辰云云……
一個又一個誇張的詞兒落入眼睛裡,再配上了占色芳華楚楚的大照片兒。儼然把她誇成了天上的仙女,而可憐的艾所長被對比成了地下的毛狗。
揉著有些酸澀的額頭,占色的眼睛淺眯了起來。
她不是一個虛榮的女人,可如今也被迫虛榮了一把。有了權少皇夫人這樣的頭銜兒,好像不知不覺就成了讓女人羨慕的吸睛石。可此刻,再看著這些東西,她更多的是覺得尷尬,無比的尷尬。
在所有的光環下面,誰會知道真實的qíng況是怎麼樣?
眾人只當她是權少皇的心尖子ròu,卻不知道他從來沒當她是盤兒菜。
她忽然覺得自己累了。就像無端端被人給拉入了一個漩渦,想掙扎又無力,想擺脫更沒有機會……更何況,就算有機會,她怎麼才能做到一甩手,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占色……!”
杜曉仁小心翼翼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轉過頭,她看見杜曉仁朝她走了過來,一張臉上顯然神色黯然。
“曉仁,怎麼了?”占色盯著她的眼睛,狐疑地問,“又為了文藝匯演的事兒?”
杜曉仁悶悶地坐在了她對面,抿著唇,手指把玩著她辦公桌上的筆,好半晌兒才說了一句話,“我來恭喜你呀。”
“恭喜我什麼?”
“切~明知故問,你沒翻網絡麼?還有啊……所里都傳遍了……”想到這兒,杜曉仁又心驚顫膽地湊了過來,“色妞兒,艾所長她沒有事兒吧?”
再次鎖了眉頭,占色搖頭,“我不太清楚這件事兒。”
“哦……”
長長‘哦’了一聲兒,杜曉仁沉默了。
她來,其實是探占色口風兒的。見到她看著自己跟平常沒有兩樣,才又稍稍鬆了口氣兒。
昨兒個她打扮好了,等在那裡準備見權少皇。哪兒知道,那個男人壓根兒就沒有來過少教所。她當時一喜一燥。喜的是他也沒有那麼重視占色,說好了來接她也沒有來。燥火的是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單獨見見他,可無端端失去了。
杜曉仁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她在艾慕然面前說話的時候也很有嚼頭。當時,她只不過喜滋滋地告訴艾慕然說,占色有多麼幸福,占色的運氣有多麼的好,占色的男朋友有多麼的愛她,一會兒下班又要來接她去共度佳夜了如何如何……
外人聽不出什麼破綻了,除了覺得她八卦沒有大的問題……
“杜曉仁,你見鬼了?”
見她臉上青一下白一下的變幻無常,占色好笑地敲了敲桌面兒提醒她。
杜曉仁尷尬得面部肌ròu跳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哦呵呵,我沒事兒。你要忙了嗎?我就是過來找你嘮嘮唄!現在所里啊,大家都在傳艾所長和你的事兒……艾所長今兒還沒來上班,嘖……”
占色皺著眉頭。
昨兒杜曉仁才說,艾慕然啊,那是她的偶像……
怎麼今天,就變了麼?
*
一整天的時間,其實過得也很快。
占色沒有想到,下午的時候,衛季北竟然到所長來找她了。
這事說來話長,自打衛錯出事兒之後,衛季北就把她從少教所帶走了。在家裡休養了幾天,為了不擔誤孩子的學習,衛季北又把衛錯轉入了317院的子弟學校。可沒有想到,這姑娘上學不到三天,慣常的老毛病又犯了,偷偷拿了好幾次同學的東西,最無奈的是有一次被同學當場逮住,被人痛罵了一頓小偷……
老師心裡不喜歡她,卻又不好說出口,教育了一下也就罷了。但這些事兒在同學中間影響就不一樣了,小孩子們的年齡根本就憋不住事兒,大家的嫌棄心理的鄙視,讓衛錯的xing子越發的叛逆了……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呢?”看著苦惱的衛季北,占色這麼問。
“我本來準備把她送到少教所,可她媽聽說了,不肯同意,覺得不安全。”
“呵!”其實安全嘛,在哪裡又能安全呢?
衛季北大概真被女兒的事搞頭大了,身上儒雅之氣未減,憔悴之氣卻也是添了不少。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緩慢,真誠,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占老師,我試著給小錯找了另外的心理鋪導老師,可她不容易與人jiāo流。所以,我還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給小錯做一段時間的家庭輔導?”
家庭輔導?占色愣了。
045米你就是十三的親媽
上學那會兒,占色也做過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