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錯想了想,眉心蹙著,還是搖頭。
“我不記得了。”
“靠!不知道是誰也就算了,怎麼可能自個兒藏在哪裡都不知道?”沙發上的追命,聽得實在受不了啦,翻著大白眼兒,她拔高聲調就cha進了話來,“占色,我看這個小丫頭就是誠心逗你玩兒呢。一看就固執得不行,你要這麼問她,問上三天三夜也問不出來結果來的。我還真沒有見過這麼皮實的小姑娘。不如直接jiāo給老大,用點兒手段,要什麼不招啊?”
“追命!”
占色沖她使了個眼色兒,又擺擺頭,才輕笑著對衛錯說,“我相信衛錯的話,她真的是忘記了。可是,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呢?”
衛錯緊張的眼神兒東西亂瞟,就是不看她。
當然,她也不回答。
雙手肘在桌面上,占色將身體前傾一下,又笑眯眯的安慰衛錯,“你不要害怕,阿姨跟你開玩笑的,沒有人會對你怎麼樣。不過,占老師已經給你講了……你要是不說出來,很多人的心血都沒有了……你願意看到爸爸他失望和難過嗎?”
目光閃爍著,衛錯痛苦地搖頭,雙手捂住了臉。
“占老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要再問我了,求求你了……。”
占色想了想,也不再追問她同一個問題了,而是換著話題問她。
“那你爸爸的密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將小臉兒從手心裡挪了出來,衛錯扁了扁嘴,“密碼是我的生日!”
天!這衛季北也太傻了吧?
占色邊問邊尋思,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得到的答案基本上分為三種:一種是她不能說,一種是她不知道,另一種是她知道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根據衛錯的回答,她判斷,她並沒有在撒謊。
因為,要是她撒謊,完全可以一律說不知道,或者不能說。何必搞得那麼複雜?
可是,如果她沒有撒謊,那為什麼又會說自己把東在哪裡了都不知道?
占色考慮了一下,腦子裡有個想法漸漸成型了。於是,她沒有接著再追問衛錯。而是站起身來,拉過她的手,笑著說,“我們先不問了,出去花園裡走走……你看太陽快要落下去了,這會兒的空氣最是好。”
衛錯求之不得,沒有再反對,跟著她出去了。
一頭霧頭的追命姑娘,跟在她倆屁股後頭,完全不理解占色的行為。
推開玻璃門兒出來,占色伸了一個大懶腰。
“衛錯,你也試試,像老師這樣兒,會很舒服的哦。”
接下來,衛錯就在她的指導下,伸懶腰,深呼吸,慢慢地放鬆著身體在花園裡散步,一遍一遍的繞來繞去散著步。而追命姑娘一句話都找不到說的,快要被她給憋死了,跟在後頭悶呼呼地發愣。
huáng昏的錦山,很美。
huáng昏的錦山小花園,更美。
花園裡的植被茂盛,樹木花糙夾雜在其間,有層次而不雜亂,別具一格,可見當初建造者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呼吸著裡面的清新空氣,呼吸著花香和青糙泥土的獨特味道,三個人不緊不慢地一直走在花園裡。
她倆很怡然自得,只有追命覺得十分詭異。
來回走了兩圈兒,占色牽著衛錯,小聲兒誘導她:“衛錯,你可以先閉上眼睛……那樣會更舒服的哦……”
“哦!”
“你放心,占老師會牽著你……累了就閉著眼睛,跟著我走……”
“哦!”
衛錯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已經明顯沒有了剛才那樣緊張和防備了。
占色小心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那小手兒上的冰涼,轉過頭去沖背後不是在踢糙就是在踢樹的追命姑娘擺了擺手,給了她一個眼神兒,讓她不動,不要弄出什麼聲響來,在那兒站著便好。
追命不明所以,不過也照做了。
占色慢慢牽著衛錯又走了兩圈兒,在找了個靜謐的花台邊坐了下來,剛好盯著這天的最後一縷陽光,漫不經意地問衛錯。
“那個人,他是不是也讓你閉上了眼睛?”
“嗯……”衛錯聲音更輕了,回答她的時候,並沒有睜開眼睛。
占色看著兩個人在暖陽下斑駁的影子,又問:“衛錯,告訴老師,她還給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需要安靜,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要怎麼才能讓爸爸媽媽喜歡我……怎麼才能讓老師和同學們喜歡我……她對我很好……給我買我喜歡的吃的東西,還送給我喜歡的明星簽名……”
占色慢慢地問她:“真是好啊,我也想認識他呢,他在哪裡呢?”
“他說那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別人的……我要做一個講誠信的好孩子……”
“衛錯,他教你做錯事,那他已經失去了誠信,你不必再聽他的話了。”
“那不是錯事……”本來qíng緒平靜的衛錯突然激動了起來,語氣起伏很大,胸口也在急劇起伏,“她是一個和平的使者……我爸爸研究的東西是核,是飛彈,是殺人用的……一顆可以殺死很多很多人……我也是和平使者……我能得到總統頒發的和平獎章……同學們永遠得不到的和平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