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bī!”
再次愉快地打開敞蓬,讓賓利汽車飛馳在公路上。外面,初夏的陽光照了進來,使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些發懶。道路邊兒上,慢慢有了農作物,綠油油的生機一片兒。占色到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可心裡的沉重感,卻也慢慢地落了下去。
眯了眯眼,想想剛才的事兒,她又不免有些自嘲。
要知道,結婚的當天就差點兒嗝屁了,未來的日子,恐怕會更加的**吧?!
*
“新娘子來了——”
隨著一道童稚的喊聲兒,上午11點30分,賓利車終於抵達了婚禮現場——位於京都市西郊的依蘭莊園。
莊園門口,有無數人正在翹首以盼,等待新娘子和新郎倌的到來。
當然,雖然大多數人都好奇為什麼新郎會載著新娘子單獨行動,脫離了車隊,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這一段路程過來的艱險和刺激。
這裡為什麼叫做依蘭莊園?!自然外面是種著依蘭花的。
一片片淡huáng色、粉紅色、紫藍色的依蘭花正在競相盛放,花枝兒上像氤氳著水汽一般,將依蘭的花香味兒沾濕在了每一人的鼻端。或清新,或嫵媚,或風qíng,在諾大的依蘭莊園裡,他們點綴著這個真實又驚心動魄的婚禮現場。
依蘭莊園占地面積很大,依然屬於權四爺的私產,它平時並不對外開放。
在這樣兒的天氣下,五月的陽光,典雅的古堡,石板路上的鵝卵石,瀲灩生波的游泳池,樹葉寬大的梧桐樹,還有一大片各色的依蘭花……一件又一件,無不讓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受到感染……覺得這個新娘子簡直太幸福了。
將占色從汽車上抱了下來,迎著莊園裡早就已經輔好的大紅地毯,權少皇姿態不變地一路往裡走去,高大的身形一如既往狷狂張揚,俊美的五官猶如神祇,臉上帶著不多不少剛剛好能讓女人失聲兒尖叫的笑容。
當然,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笑容里,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大紅的地毯兩側,早就架好的攝像機正在錄製,耳邊的禮pào在鳴響,各種樂器jiāo織著在奏出一曲曲與婚禮有染的音樂——
在攝像師的鏡頭裡,只見他略略低下頭,輕輕吻吻新娘子的額頭,低低說了句什麼。
外人都聽不見,心裡忖著是甜言蜜語。只有占色聽見了,他說。
“進了園子,就安全了,放鬆!”
“嗯。”
低低應了一聲兒,在無數飛舞過來的花瓣雨中,占色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前一刻還在路上生死存亡,後一刻就成了溫馨幸福的新娘,這個節奏,會不會太不靠譜兒了?
“占小麼,在想什麼?還不叫二伯。”
男人低沉的聲音入耳時,心不在焉的占色才拉回了神思,這才發現自個兒已經被他抱到了紅地毯的盡頭,這裡有一個大紅的台階,上面還有布置滿了鮮花的主持台。而她的面前,站著一個杵著金屬拐杖,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
053米婚禮二
二伯?!
久聞其聲,未見其人。因此,占色對權家這個二伯還是有些好奇的。
帶著微笑,她直接望進了權世衡的眼睛。
“二伯好。”
“好,好……真是個好孩子!”
權世衡一雙眼睛笑得快要眯起來了。
可看著他這樣兒太過熱qíng的笑容,占色今兒那顆飽受摧殘的小心肝兒,卻跳動得更為歡實了。
為啥?
作為一個心理師的職業習慣,她喜歡觀察人的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般來說,一個人的qíng緒不管掩藏得多好,往往那雙眼睛都騙不了人。所以非常不幸的qíng況出現了,她從面前這位慈愛溫和、滿臉帶笑的老人那雙被歲月侵蝕過的渾濁雙眸里,竟瞧不出來半點兒真實的親qíng。
而且,更她覺得疑惑的是,這位雖然年過半百,但jīng氣神兒矍爍,氣勢不減的老頭兒,明明身子骨那麼硬朗紮實,gān嘛沒事兒要杵一個拐杖呢?
立氣勢,樹權威,還是裡面另有玄機?
占色智商又捉急了,她琢磨不透。
見小女人又在那兒發愣,明顯在打量人的小模樣,權少皇心裡好笑,偷偷捏了捏她的腰,挑著眉對權世衡說:“二伯,我這小丫頭向來靦腆怕生,第一次見長輩有點兒緊張,你別介意。”
她靦腆怕生?!
占色瞥他一眼,心裡話,怕生還是她麼?
她只不過對面前這個權家二伯有點兒好奇罷了。
不過,雖然她猜不出來其中的道道兒,卻不代表她就對這個人有什麼好感。
沒錯兒,占色習慣用理xing去分析人,卻又有一個極大的壞毛病——喜歡憑感覺判斷對人的好惡。——這個老頭兒,不簡單。絕非表現出來那麼慈愛可親。
權世衡似乎沒有覺察出她目光的窺測,態度還是那麼隨和。
“哪裡哪裡,老四啊,見到你總算找到了可心的人兒了,我這個做長輩的,心裡是真真兒的歡喜啊。依我看啊,小占這個孩子真不錯。”說到這兒,話鋒一轉,他喟嘆了起來,“只是可惜了啊,你爹媽就沒有我這般有福氣了,不能親眼見見自家兒媳婦……”
接到過世的兄嫂,權世衡像是又感觸了,不停地擦起了眼眶來,樣子像是傷感得不行。
權少皇淺淺一眯眸,yīn沉的氣息越發濃郁了,就連拽住占色的手指都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