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皇愣了愣,想起那事兒來了。
一念之下,覺得剛咽下去的醒酒湯圓更酸了,酸得他牙齒都快掉了。
“還沒完事兒?”
撇了撇嘴,占色見他吃癟的樣子,心裡無比愉快,再次搖頭。
“哪兒能那麼快?”
“cao!”男人低低咒罵著,卻沒有因為她說不行而放手,手下的動作反而更加地得寸進尺了起來,一隻手勾纏著她身前的柔軟,俯下頭去隔著睡衣就吃得津津有味了起來。直到她兩粒小朱果不甘示弱的立起來向他示威,他才一隻手箍了一個,惡狠狠地盯著她。
“都四天了,怎麼沒流死你?”
嚓!這句話說得……
占色又好氣又好笑,真想拿個東西砸他一頭皰。
“我懶得和醉鬼理論,起開了,早點兒睡。”
權少皇見她真惱了,手下便鬆開了,掰過她不耐煩的小臉兒,話鋒一轉,認真地問她。
“占小麼,你真那麼信任我?”
哪門子的信任他?
占色沉默了兩秒,才算反應過來了。這麼說來,剛才她和章中凱的對話他應該都聽見了。抿了抿有些發gān的嘴唇,她就事論事說得無比淡定。
“錯了,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
“嗯?”男人的眉頭,再次豎了起來。
占色見她不慡,心裡便慡了。雙端自信的眉梢飛揚著,一雙眸子瀲灩生波。
“我只是信任自己的判斷。你權四爺要做什麼事,犯不著那麼繞彎。不過麼,話說到這兒了,權少皇,我也想再多說一句。在我師兄那件事qíng上,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的仗義幫助。……那啥,我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賺到那麼多錢,可我一定會盡力還給你……”
把錢還給他?
權少皇的眸色濃重了下來,“占小麼,再說句試試?”
啥意思?占色有些不理解,輕輕反問,“嗯?”
“你跟我,有必要分那麼清?”
點了點頭,占色琢磨著錢的事兒,就想到自家老舅了,神色也更為嚴肅了。
“一碼歸一碼。我嫁給你了,你給我買什麼東西,或者置辦什麼東西,那是你做丈夫的心意,我都能接受。可我師兄那件事,與我們的婚姻關係無關,屬於我在婚前就欠上了你的。只要我有能力償還,我還是不願意欠你的。”
權少皇盯著她一本正經的小臉兒,目光里的笑意沒有了。
那眼神兒……冷鷙,yīn沉,仿佛淬了一層毒。
被他這麼一瞅,占色身上的jī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有人還錢還不高興,吃什麼長大的?!
與他對視了幾秒,在那涼颼颼的視線下,她突然明白了。在權四爺看來,那麼點兒小錢就要還給他,是對他的不尊重和侮rǔ?果然,不同的價值觀,著眼點完全不一樣。
心裡這麼想,可眼看兩個人緩和下來的氣氛僵持了下來,占色也覺得不太舒坦。再者說,他這會兒人腦子不清醒,她犯不著在言語上和他去計較。
她老爸說過‘人要有度,才懂得張馳。夫妻之道,在於軟硬兼施。’更何況,對付權少皇這樣的男人,張馳有度就更為重要。軟硬兼施麼,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就必須得服軟。
這麼一想,她換上了笑臉,反手撫上他慍怒的俊臉。
“行了。我不說了,成了吧?你大爺脾氣壞,小女子惹不起你!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洗洗,早點兒睡吧。”
果然,柔能克剛。只一句軟化的言語,權四爺心裡的鬱氣就散了。
再不提章中凱的事兒,他拉過她蔥白般的小手兒來,繞在自己的脖子上,才又牢牢地圈著她的腰,沉著嗓子問她,“占小麼,你怎麼不問我,這三天都gān嘛去了?”
占色嘴角抽了抽,又笑了。
“你要告訴我,自然會說,我gān嘛要問你?”
眉頭擰了擰,權少皇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撩開她額角上的頭髮,“那這三天,你都沒有想著要跟我來個電話?”
占色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計較這個,有些好笑,唇角不自覺就揚了起來。
“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
“……”男人噎住了,他能說,他就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打麼?
他當然不會說,可一心想要‘軟硬兼施’的占小麼,這會兒不想跟他計較,軟糯著嗓子,就玩笑般解釋了起來,“我不是想著你的工作太特殊了麼?我要是隨便打什麼電話,萬一影響到了你什麼大事……那可不就是誤國誤民了?”
權少皇盯著她生動的小臉兒,又低下頭來,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末了,又不甘心地嘆了一句。
“沒良心的東西!”
占色還沒見過這麼負氣彆扭的男人,這回是真笑了,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
“這話可是你說的?下次你要不在家。那我一定晨昏定省,一天48個電話,每小時兩個,讓你煩不勝煩,那樣算有良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