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觀察著他的表qíng,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
“別的同學起chuáng,有沒有人見到他?”
李小晨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人見到,他們都不相信我……。”
占色點了點頭,安撫地說了句她相信。才又轉過頭去,回那個李管教。
“昨天晚上你們誰在值班啊?宿舍的門關上了嗎?”
李管教點了點頭,“昨晚上就是我在值班,下著大雨……我chuī了熄燈哨,關上了宿舍的大門才在值班室睡的。後來宿舍里吼了起來,我跑過來的時候,門還是關著的,不過,我瞧著過道里的窗戶好像沒有關上……也有可能是被風給chuī開的!”
窗戶?!開著……
要麼就是李小晨自己臆症了。
要麼就是真的有人進來過,可他扮著段明來嚇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每一個人做事,總得有他的動機。如果這是人為,又有什麼目的?
占色略略一思索,又問李小晨,“你沒有開燈,你說走廊里一片漆黑,那你是怎麼判斷出來,他就是段明的?”
李小晨被她這麼一問,好像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在被窩裡抖著身體,又十分肯定地說,“我不會聽錯,那就是段明的聲音。而且,而且就在他死前的那天晚上,我也給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段明死之前的那天晚上?
占色心裡驚了驚,拉著他,小心地問。
“這麼說,那天晚上,你見到段明和衛錯了?”
李小晨目光有些遲鈍,再次搖了搖頭,回憶說:“那天晚上,段明回宿舍的時候,我還沒有睡著……我小聲問他gān嘛去了,他悶著頭也不吭聲兒。我就笑他,是不是又去打手槍了,還開玩笑地咒他說,手槍打多了,得jīng盡人亡。”
“……”
見占色不說話,李小晨脊背僵了僵,又突地念了一句。
“段明最後給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要死了……得拉我去墊背!結果……他第二天就死了……”
說到這裡,李小晨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占色皺著眉頭,又選擇xing地找話題安撫起了他的qíng緒來,等好不容易說服他先起chuáng正常吃飯,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把這事兒前後聯繫思索了一下,她問艾慕然。
“艾所,你看,要不要報警?”
報警?艾慕然完全不知道上次案子的內qíng,狐疑地搖了搖頭。
“這又沒有出什麼案子……報警說什麼?讓警察來抓鬼?”
占色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
艾慕然說得對,這件事兒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學生遇到了,報了警也沒有用。
見李小晨吃完飯,qíng緒好像好了許多,她又讓李管教拿鑰匙過來,打開了段明去世前住的那間宿舍,一個人走去轉了一圈兒。那間宿舍因為一直沒有住人,自然也沒有人再去打掃,裡面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大通鋪上,書桌上,都明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在書桌的正中間,還擺著一張段明的相片。
而艾慕然也了解到了,剛才燒冥紙的人,正是這名管教。
他的意思是用這個來安撫李小晨……不過,占色從他的眼睛裡,也看到了害怕。
離開宿舍的時候,艾慕然打傘送她到了辦公樓。
待她要上樓的時候,又叫住了她。
“占色,這事兒你怎麼看?!”
占色唇角揚了揚,“如果不是人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李小晨因為段明死前的那句話,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障礙,總覺得段明一定會來找他,神經處於壓抑與焦慮的狀態,又無法排解與宣洩。久而久之,就導致了幻想行為的發生。”
“你的意思是……那都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
看著艾慕然神思未定的蒼白臉蛋兒,占色差點兒笑出了聲來。
“我沒有這麼說。我是說,在排除人為的可能之外,只能這麼解釋。要不然……”
說到這兒,她突地湊近一步,直盯著艾慕然的臉,“你相信有鬼?”
艾慕然瞪她一眼,後背又顫抖了一下,走了。
接下來,占色準備好了對李小晨的心理輔導,就讓李管教把他弄到了心理輔導室去了。而艾慕然則去開了一個簡單的管教例會,內容差不多就是讓大家不要以謠傳謠,並且再次讓保衛科加qiáng了少教所里的安保工作。晚上宿舍里的值班管教,也從一個增加到了兩個。
*
ZMI機關,總部。
鐵手端坐在權少皇的面前,正在將剛傳過來的消息匯報給他知道。
自從他按照權少皇的吩咐,將唐瑜安置在紅璽台的公寓之後,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可唐瑜在這段時間裡,竟然一次門兒都沒有出過。每天就悶在家裡看書,偶爾上網,安靜得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