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漂亮嗎?
占色很想說——是!
在她看來,漂亮這個概念不僅僅在於外在。
有一個漂亮的五官,只是有了物質體現的表面,只能說軀殼漂亮了。而一個真正漂亮的女人,應該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美麗jīng神。
不過,為了不gān仗,她這些話只能忍在心裡。
這個妹妹,差不多被魯有德給毀了。
都說人的xing格是天生的,其實成因也有後天的養成。xing格,秉xing也,魯芒雖然與她同一個媽生的,可因了有一個魯有德那樣的親生父親,在他長期的jīng神薰陶之下,魯芒的xing子刁鑽任xing,虛榮貪婪,尖酸刻薄,與魯有德一樣一樣的,一輩子都習慣了把自己內心的不滿足,指責成為別人對他們的吝嗇。
卻不知道,別人從來不欠他們的。
盯著天花板上的燈,占色腦子走神的尋思著,不再吭聲兒了。
與魯芒說話,太影響心qíng。
哪料,正在等待她回答的魯芒,見她沉默著愛搭不理的樣子,更是氣急攻心了。咬了一下牙齒,她好像是忍無可忍了,摸了摸被她打過似乎還在火辣辣吃痛的臉,她突地雙手叉腰,語氣再次不客氣了起來。
“姐,你當真要做得這麼絕是吧?!我就是喜歡嚴戰,就要喜歡,怎麼樣?!”
占色心裡一窒,猛地抬頭,瞪向她。
“魯芒,你要發瘋就去,沒有攔你。但是現在,麻煩你小聲點……”
正想讓她不要吵醒了病房裡的老媽,占色的目光微微一轉,就看到了走廊不遠處,大約就在十步開外靜靜站立的嚴戰。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身上換了一套淺色的休閒裝,雙手悠閒地cha在褲兜兒里,內斂的目光帶著一抹深藏不露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嚴戰確實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不管他多麼低調,都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並沒有怎麼特意去打扮,就那麼隨意地往那兒一站,卻有著一種無法描摹的氣場,帶動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愣了愣,占色想到剛才兩姐妹爭論的事兒,略略有些尷尬,閉嘴不吭聲兒了。
可魯芒吃驚的聲音,隨即就響在了耳邊。
“嚴哥——?”
抽氣著喊完,她又來推占色,“姐,嚴哥來了?”
又乖乖的喊了聲兒‘姐’,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嚴戰人都來了,擇日不如撞日,趕緊地給她介紹一下,她才好上去與人家搭訕。雖說魯芒的xing格魯莽,可到底她也是一個姑娘,怎麼著也得矜持一下,讓她自己當著嚴戰的面兒,再說一次肯定會不好意思。
占色自然領悟了她的意思,卻不想做她的槍。
不過麼,基於之前嚴戰的‘相助’,她還是友好地點了點頭,微笑著問他。
“嚴總,好巧!你也來看病?”
嚴戰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蛋兒。在她暖陽般的微笑里,他晃神了一下,才慢慢地噙著笑意走了過來。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關切地柔聲問。
“你的腳,好些了?”
不提還覺得沒事兒,一提起來,占色這才發現腳踝處都痛得快要麻木了。剛才跟著120下樓,上樓,雖然沒有走太多的路,可也是好一番折騰。當時有事qíng專注著不覺得痛,現在稍稍活動一下,只覺得那隻腳,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呼!
她吁了一口氣。
這些事兒,她自然沒有必要告訴嚴戰。
“嗯,我好多了。謝謝嚴總關心。”
嚴戰微笑著站在她面前,突然話鋒一轉,“你為什麼不願意?”
沒跟上他的節奏,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占色稍稍一愣,“什麼啊?”
嚴戰抿著嘴,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從兜兒里抽出一隻手來,動作親昵又自然地摸向了她的頭頂。
占色嚇了一跳,忙不迭地低頭想要躲過,卻聽得他在頭頂上淺笑。
“別動!你頭上有一個東西。”
額!純粹誤會?
占色的臉蛋兒紅了紅,不好意思地抬頭,果然見到他的手指上捻著一根白色的線類物質。也不知道它啥時候跑到頭上去的,害得她誤以為人家要輕薄她呢,鬧了一個大笑話。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她正想開口道謝,不料嚴戰卻再次出聲兒了。
“你妹妹求你的事兒。”
男人的話,無疑又是一次極大的神轉折,直接跳到了她之前的問題。
到了這會兒,占色覺得,要說嚴戰他不姓權,打死她都不相信。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像權家人,就那種說話的方式都特別有權氏風格。他們習慣xing在與人聊天的時候,把別人的思維帶入自己的軌道,也很有語言魅力,極容易就把人的思維打斷,然後讓人qíng不自禁就跟上了他的節奏和邏輯。
這樣的男人,太不好對付了。
好在,她與他無仇。
抿了抿唇,占色看了看杵在邊兒上急得直衝她說拜託使眼神兒的魯芒,無奈地笑著惋惜地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