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聲兒輕咳入耳,占色回頭一瞅,嘴角抽搐一下,頓時默了。
孫青笑容僵硬著,脊背挺直了。
艾倫抬好不容易維持了這麼久的淑女形象毀於一旦,一張臉憋成了紫茄子,眼皮兒耷拉了下來。
“唉!追命,你可害死我了!夫妻肺片白做了!”
作為表演者,追命背對著大門,一直在大笑聲音也最大,見姐妹們表qíng不對才反應過來。眯著眼睛撓了一下頭,才側轉過身去——
哎呀親媽!
她這才看見門口不知何時杵著幾個男人。
要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原來你還有這嗜號?回頭,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作為當事人,冷血率先打破了客廳里的尷尬,說著往追命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平和有度,如同在說‘感冒了多喝水’這樣兒的醫囑般不急不躁。然而,聽在此時的追命耳朵里,簡直比殺了她還要戳心窩子。要知道,女人與女人在一塊兒,嘮嗑扯閒話,不管說得多huáng色多露骨多不要臉都不會覺得難堪,反而會有一種在同xing面前的瀟灑得瑟勁兒。可一旦毫無準備地被幾個大老爺們兒給聽了去,那可傷大臉了。
尤其還當著權少皇的面兒,追命更是羞臊不堪,恨不得把冷血給嚼來吃了。
“冷血你找罵是不?”
對於她的呲牙低吼,冷血不以為意,“……配合你還不好?”
追命被他裝純裝傻裝無辜的嚴肅樣子雷得外嫩里焦,惱羞成怒,掄起袖子就站了起來,衝著他怒目而視。
“冷血,姑奶奶忍不了你啦!就你這態度,還想讓我中秋節給你回家冒充你女朋友騙你奶奶?靠,實話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這吼聲,很洪亮,分貝很足!
實際上,追命平時在外面的表現就是一個乖乖的純潔小少女,尤其在權少皇的面前更是如此。像剛才那句話說出來就已經夠讓人驚悚了,更何況像現在這種河東獅吼的潑辣樣子?除了冷血,其他人著實從來沒有見過。
一幫子人匆匆對視一眼,或驚或嘆各有各的表qíng不同。
本來想逗逗她,冷血見她真氣著了,淡淡掃一眼,硬生生扛下沒吭聲兒。
見追命面紅耳赤的樣子,占色就知道小姑娘面淺害臊了,估計覺得丟了面子下不來台。勾了勾唇角,沖權少皇遞了個眼神色,飛快攬住追命的肩膀坐了下來,笑著寬慰著說。
“得了,姑奶奶,他們什麼都沒聽見。馬上開飯了。”
權少皇的臉上一直都沒有表qíng,收到媳婦兒的暗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冷血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坐到了占色旁邊的位置上。
至於鐵手麼,面無表qíng的穿堂而過,也沒聽見。
只有無qíng公子,肯定是聽見了的。他是一個清水都恨不得攪渾的人,哪裡會放過這樣兒的機會?
瞥著眼冷血,他幸災樂禍地依葫蘆畫瓢,拍了拍冷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冷啊,有那麼好的東西怎麼不給兄弟們分享分享?一個人吃獨食是要遭天譴的!你看你看,報應來了吧?悶騷吧?騷出事兒來了吧?好好接著火兒啊,哥幾個可不負責給你收屍寫祭文!”
斜眼一掃,冷血睨著他,“我還有更厲害的好東西……你要不要?”
無qíng桃花眼一挑,“啥玩意兒?”
冷血側頭,在他耳邊說,“鎖陽丸。”
無qíng毛孔一緊,僵硬地笑了笑,趕緊擺手,“其實……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說完,chuī了個口哨,那廝徑直走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聽見,事qíng在占色的圓場下也就完了,追命臊勁兒過了,又有些羞愧,覺得自個兒剛才挺不給冷血面子的,不住拿眼睛去瞅他。有了她的小眼風兒,兩個人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眉來眼去勁兒。難得大傢伙兒都在,本來就圖一個高興,接下來的時間,氣氛很快就又輕鬆了起來,笑鬧聲兒不絕於耳。
下午四點多,占色剛準備去廚房看看,李嬸兒就過來了。
“四爺,前面門上打電話過來,說有人找,問放不放行?”
權少皇面色沉了沉,黑眸波光掠過,“誰?”
“好像說是艾小姐的家人……對了,還有一個叫什麼嚴戰!”
他們來gān什麼?占色聞聲兒,看向權少皇。
男人目光淺眯一下,沒有什麼表qíng,一隻叩在沙發上的手指,不經意地動了動。
“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