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麼,我的血海深仇,一定得報。可是,那種桎梏的感受……我不想讓我的女人再去感受一遍。讓你活得輕鬆一點兒,不好嗎?”
他的聲音,有些迷離。
他糟糕的qíng緒,占色也感受到了。
似乎每一次提到權世衡或者與權世衡有關的事qíng,他哪怕面上雲淡風輕,什麼都不表現出來,但心qíng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波動。
想了想,她將他的頭扳了開來,她噙著笑看著他,“可是我想與你分擔,剛才不還說咱倆要通力合作麼?為什麼案件可以,獨獨與權世衡相關的事兒,就不與我合作了?”
“那不一樣。”權少皇摟緊她,將頭埋在她頸間,聲音沙啞而沉悶,“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占色低俯在他的懷裡,好笑地問:“權四爺,你這樣迴避的態度,在心理學上稱為心理脆弱。”
“嗯?是嗎?!”
“當然。很難想像啊,你權四爺也會有心理脆弱的時候?莫不是曾經的我……?”
權少皇微怔,大手落在她頭頂,輕輕摩挲,“脆弱就脆弱吧,我也是人。”
憋著笑勁兒,占色唇角輕揚:“喲喔,原來你也是人啊,我還以為你成神了呢?什麼事qíng都一個人扛,什麼壓力都一個人擔,不讓老五知道和參與,也不讓我知道和參與,我還以為你權四爺刀槍不入了呢?”
拍拍她的頭,權少皇勾嘴,“小嘴真利索。占小麼,不管我做什麼,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能做到嗎?”
眉頭一蹙,占色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
他到底準備做什麼事呢?與權世衡入選貿易代表並且訪華有關麼?
昂著頭,她看著他。
此時,燈光氤氳,他面色濃郁而堅定。
微亂的心神,頓時大定。
她笑著點了點頭,與他靜靜坐著,一起翻閱面前的卷宗。
良久,在打了一個呵欠之後,占色突然想到章中凱工作的事qíng來。顧東川的提醒得對,要幫章中凱,還只得找權少皇。在今天之前,她已經將那天晚上遇見過章中凱的事qíng都給權少皇報備過了。而後續治療的問題,在她與章中凱勾通之後,他依舊還是拒絕她的幫助。並且上次捐資給他的錢,已經足夠治療了。
巴巴地望著男人冷硬的下巴,找人幫忙的事兒,占色說出來,聲音極弱。
“四哥,有件事兒我想麻煩你。”
低頭看著她,權少皇語氣極柔,“嗯?”
“咳,那什麼,就是我師兄工作上的事qíng……他那個人吧,特別固執,也不太想麻煩我們。但是你知道的,他沒有什麼親人,他出的那件意外,本來也是為了幫我。他出了這件事,我要袖手旁觀,實在說不過去……”
在她斟詞酌語的話里,權少皇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
“……四哥,你看,有沒有可能讓他恢復崗位?”占色說完,目露期待。
權少皇手臂緊著她,聲音微沉,“占小麼,你就這麼關心他?”
吃醋了?!
占色忍不住樂了。
眉梢一挑,她湊上去,輕啃了一口他的下巴,軟聲說:“小氣鬼!”
小氣麼?當然不僅僅只是小氣。
狹長的雙眸微闔一下,權少皇嘴角緊成了冷硬的一線。
在占色審視的眼神里,不過轉眸,他又恢復了一貫的邪佞之氣,輕謾的捏住她的下巴,“小狐狸長尖牙了?敢罵爺?看老子咋收拾你!”
“爺,敢問你,準備怎麼收拾?”占色眸底如霧,一雙烏黑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
盯著她的小臉,權少皇眸色更加郁沉。
傻妞!
他知道,占色聽懂了他的暗示。然而,在夫妻之事上,她大多數時候都理xing而保守,很少會這麼明知他在挑逗她,還故意嬌憨的、乖巧的、風qíng地來討好他。看著這樣子的女人,他實在不忍心告訴他章中凱有嫌疑……
甚至,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眸色沉沉地瞟著她片刻。
權少皇捏在她腰上的大手,越來越緊,不自覺就爬到了她的胸前,惡劣地捏了一下,一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俊臉上,帶著撒旦般的邪氣,狹長的雙目里,很快就染上了一層曖昧的顏色。喉結上下滑動間,他偏頭過去,在她軟軟的耳窩裡呵了口氣兒,嗓子沙啞而xing感。
“占小麼,答應了你,你怎麼報答爺?”
占色抿唇而笑,佯裝沒有聽懂,一雙手掛在他脖子上,乖巧地把臉貼上了他的面頰。
“你說怎麼報答啊?四爺!”
她的聲音,媚嬌入骨。
似水,似綢,讓男人銳眸里的火焰,頓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可惜……竟然是為了章中凱那個混蛋。
權少皇喉嚨梗了梗,他qiáng壓下胸間涌動的qíng緒,大手繞過她的腋窩下,將桌面上擺放的幾卷卷宗挪到了旁邊,然後將她置於膝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個的鈕扣,將襯衣脫了下來墊鋪在書桌上,光著jīng壯的上身,噙著笑將她攔腰一抱,徑直放在了鋪開的襯衣上頭。
“乖兒……”
占色眯眸,昂頭,看著他。
這樣的角度,男人背光的黑眸更為深幽。眸底兩簇熊熊的火光,宛如烈焰般炙熱而嬌嬈。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表qíng邪肆優雅,輕揚的唇角帶著一貫的促狹。老實說,權少皇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而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照樣兒也欠抽。
目光迷離片刻,她才反應過來。
“四哥你……要在這裡?”
“這裡不好?”低頭,盯著她,男人的呼吸逐漸加重了。
噙著笑,占色得意地與他對視著,心跳不斷加速,身體彎弓似的曲著,雙手依舊吊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