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占色愣了愣,看著他,笑了,“畫出來肯定不會真的和本人一樣一樣的。要真那麼神奇,就不是畫像,而是照相了。不過,總會尋到一絲蛛絲馬跡的。就算他整了容,那原本的人哪去了?不可能憑空就消失了吧,對不對?總會有幫助嘛。”
“對!”再次裹緊了她的手,權少皇今天的話很jīng簡。
占色是一個多麼敏感的女人,他的不對勁兒,她馬上就感覺出來了。
聞言,她目光深了深,“四哥,你是不太信任我?”
深深看了她一眼,權少皇幽暗的黑眸噙著笑意,拍了拍她的頭,“小傻瓜!”接著,在她嫌棄的眼神兒里,他緩緩笑著,大手扶在她腰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上了車,他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嘆了口氣。
“不信任你,我還能信任誰?”
這一句反問,讓占色的心裡受用極了。
哼了哼,她樣子嬌俏,“小樣兒,算你識趣!”
權少皇舒展開身體,無聲地笑了一下,略低頭,在她額角啄了一口。
“你啊!”
言詞間,頗為縱容。
占色舒服地尋了個好位置,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偎在了他的懷裡。
汽車緩緩發動了——
在車輪壓過大門口減震帶的顛覆里,占色又抬起頭來,為他分析自己在與蔣清平jiāo談時發現的一些疑點,還有對案件的設想及分析。
權少皇淡淡的聽著,唇角始終帶著笑。眉頭或挑,或蹙,間或又沖她點點頭,回應幾句。他配合得很好,並非不熱衷,可占色就是覺得,他似乎對於她得出來的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並不算太期待。
他的表現,讓占色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
難道說她要說的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而他之所以讓她來參與這個案子,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轉移她的視線,不讓她太過關注他對付權世衡的事qíng?或者說,他僅僅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免得她認為他不讓她接觸他的事qíng,產生怨懟?
要是這樣的話,那感覺可不太好。
那不是逗傻子麼?
抿著唇,占色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四哥,你今兒怪怪的,有啥事瞞著我?”
她眸底的dòng悉力,讓權少皇面色一沉。
與她對視片刻,他心中微微一動,大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地摩挲著,聲音帶著笑,“胡思亂想什麼?小笨蛋!”
“不想就不傻了?”占色看著他,不慡地嘟囔了一聲。
知道他女人是一個固執的東西,權少皇勒緊了她的腰來,靠在自己胸口,低頭與她的額頭碰在一起,直視著她的眼睛,噙笑輕問:“聰明人應該想想,晚上想吃點兒什麼?”
怔愣了兩秒,占色拍開他的手,小聲怒吼。
“吃個鬼!”
“……”權少皇眉梢挑開,唇角帶著笑意,“膽兒肥了?慣得你!”
占色恨恨瞪他。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噗哧一笑。
都樂了!
汽車剛駛了不遠,占色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她與權四爺的膩歪世界。她略略推開權少皇的身體,拿過來一看,電話是章中凱打來的。
“喂,師兄啊?”
章中凱近來對她有些疏遠,這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她來電話,一直心懷內疚的占色,聲音里有著明顯的驚喜。
可她的驚喜,聽到權四爺的耳朵里,自然是不慡利的。
輕輕哼出一道極低的鼻音,他將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又勒緊了幾分,覺得這小女人明艷艷的小臉,燦爛得太過刺眼。
占色與章中凱問候完,又笑眯眯地問:“師兄,你現在怎麼樣了?”
“色色,我很好。”章中凱在電話里,笑聲很清朗,一如往昔的gān淨從容,“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兒,我今天已經回學校上班了。在圖書館工作還不錯,比想像中的好。還記得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嗎?今天天氣不錯,靠窗戶的那樹紅葉石楠……”
聽著章中凱繪聲繪色的描述,占色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逝去的學生生涯。
一個人人,不管長到多少歲,對於那段青蔥歲月都會懷念。
而且,懷念起來都很多美好。
一來心裡真的覺得歡樂,二來也是為了安撫章中凱的qíng緒。占色的笑聲清脆悅耳,宛如一曲最動人的旋律,小臉上像開了一朵花兒,小模樣兒比起平常板著臉時,又添了不少的嫵媚妖嬈。
“哇,太好了。師兄,別說,我還真是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呢。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兒,我最喜歡gān的事就是在圖書館看完書,然後去呂教授家裡混飯吃。還記得蘭教授做的酸菜粉絲魚,那味道……哈哈,一說就流口水了。”
章中凱呵呵笑著,聲音還是老樣子,愉快而輕緩,聽在耳朵里,讓又讓她有些恍惚。恍惚得讓她覺得那場汽車自燃的事故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