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麼,你不要想太多。”
男人察覺到了,低沉著嗓子安慰她。
瞥了他一眼,占色抬起手來,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嘴皮翕動著,低低喃喃:“唐瑜的病有些奇怪。昨天我過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就算出現抑鬱症狀,應該也得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才對?”
拍拍她的手,權少皇沒有說話。
占色的眉頭蹙了起來,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突然,她嘆息了一聲,又看向權少皇。
“她這樣的qíng況比較糟糕,等這次出院,我請呂教授給她瞧瞧。”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兒,作為回答。
占色雙眸爍爍,瞄了他一眼,又抿緊了嘴唇,“好吧,我承認了。我又小肚jī腸了一回。我想趁機讓呂教授把她的置入記憶給抹去。要不然,在她有戒備心的時候,完全做不到。只有以給她治病的方式,才能讓她配合呂教授治療。”
權少皇揚了揚眉頭,大手捏緊她的肩膀,“傻瓜,你這是為了她好。”
這句話剛好說到了占色的心坎兒里,她喉嚨梗了一下,鼻子立馬就酸了。
“反正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好,對不對?”
勾了勾唇角,權少皇低笑:“那是當然,你是我老婆。”
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肯定更加動人了,聽在耳朵里,占色突然有些難過了起來。眼眶一紅,她似喜似嗔的瞄他,“呵,你這是準備把我弄哭?”
男人搔了搔她的腦袋,嗤笑出聲兒,“這麼感動,晚上好好報答爺!”
“……”
每到關鍵時候,他總能用這麼流氓的語言來搪塞,占色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紅著眼圈兒,她抿著唇,又笑了,“你啊,真會挑時候來煞風景。”
低頭,權少皇一嘆,吻吻她的發頂,“乖,不要想太多。”
“嗯。”在他懷裡,占色吸了吸鼻子。
*
深夜的京都城,路面兒非常通暢。
上了車,差不多一個小時以後,兩個人就回到了錦山墅。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
當他們倆在醫院裡一陣忙活的時候,錦山墅里的人們,已經在夢裡與周公下棋了。摸了摸餓得快癟掉的肚子,占色歉意的瞥了一眼權少皇,將他按坐在餐廳的椅子上。
“四哥,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弄吃的。”
“嗯。”權少皇自然了解,她這是不好意思去叫醒別人。
找到圍裙來系在腰上,占色笑著問他,“你想吃點兒什麼?”
打了一個哈哈,權少皇眉目一深,“我?就想吃你。”
哭笑不得地瞪著他,占色故作不悅地板著臉,“行,那今天晚上就吃我吧。請問先生,你喜歡吃蒸的還是煮的?”
看著她的臉色,權少皇目光深沉如海。
撫額一下,他狀若思考地沉默了片刻,才啞著嗓子說。
“紅燒的行不?”
抿唇微樂,占色毫不遲疑的點頭,“當然,等著好,馬上去烹飪。”
說完不再廢話,她轉身往廚房去了。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權少皇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沒有跟著她進去,而是仰躺在餐廳的椅背上,一束深邃的眼波沉了又沉。很快,他掏出兜兒里的煙盒來,從裡面抽出一支煙,放在鼻端輕輕嗅著,慢慢闔上了眼睛。
片刻,他突然睜開眼,將香菸放了回去。
緊接著,他大走到了外面,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
廚房裡,燈火通明。
占色看了看為她們預留的晚餐,從裡面取出兩樣食物來,準備湊合著弄點簡單的東西吃。
畢竟今天時間不早了,她明天還得去警察學校接著訓練。為了三天後的雲南之旅,她接下來還得請好多天假。這麼算起來,她整個崗前培訓期,幾乎都在不停的請假狀態中。雖然別人不說什麼,她自己卻會覺得不好意思。
刷著鍋,準備著食物,她的腦子也沒有閒著。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qíng,就像在她心裡擱了一塊大石頭,始終挪不開。
唐瑜為了救她出事兒了,接著又連鎖反應地抑鬱了。
而權世衡的訪華時間也越來越bī近了,可偏偏這個時候,權少皇卻要帶著她去旅遊,而且還是去雲南那麼遠的地方。從北到南,幾千里路,在這種節骨眼上,真的有必要嗎?
而他,是那麼有閒qíng逸致的人?
越想越不對勁兒,在這表面的風平làng靜下,她的第六感卻產生了一種qiáng烈的不安。
隱隱地,她覺得事qíng沒有那麼簡單。
“老婆,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