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xing質,占色多少了解一些。見他臉上有疲憊,聲音有些低沉,不免心痛了起來。低低嘆了一下,她輕靠在他的身上,維持著剛才小鳥依人的動作,奇怪地問,“那你還去旅遊?”
權少皇似是不以為意,聲音卻有些涼,“工作一輩子都有,能做得完?”
微微定神,占色看著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去旅遊的事兒明明已經定下來了,明明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qíng,可她就是覺得反常和怪異。
想了想,她探手過去,輕輕替男人揉捏著太陽xué,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算了,我不去醫院了,還是在家裡陪你吧。”
“沒事。”男人撩她一眼,聲音低悶。
眸光一閃,占色微微勾唇,輕笑出聲兒,“想不到權四爺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賭氣呢?”
男人冷哼,“誰說老子賭氣?”
占色抿嘴發笑,卻不回答,只是一下一下地替她揉捏按摩著。
其實,她心裡知道,這些天來,她白天要訓練,訓練完了還要去管唐瑜,為數不多的時間被占用得差不多了。因此,對身邊這個男人就沒有往常那麼上心了。而權四爺又是霸道慣了的爺們兒,她這樣的冷落,他心裡肯定受不了。
這麼想著,看著男人明顯鬆開的面色,她不免又搖頭失笑。
按摩了約摸五分鐘,男人就呼吸沉沉地睡了過去。占色拉好他的衣服,起身出了臥室就下樓去了。她先給孫青jiāo代了一下說不再去醫院,讓她自己安排,接著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在醫院裡的陳姐,問她今天唐瑜的qíng況怎麼樣。
陳姐聲音壓得有些低,說她還在睡覺。今天早飯和中午飯都吃得不多,除了上廁所,整整一天都躺在chuáng上不動彈。稍稍眯一會兒,就說又做噩夢了,時不時大叫著驚醒過來。
另外,陳姐還說,醫生說她後天可以拆線,回家休養了。
“這樣挺好,天天在醫院裡呆著,好人都會受不住。”
聽到這樣的消息,占色自然是歡喜的。
畢竟只有唐瑜身體好了,她才沒有那麼多的壓力。
跟陳程把事qíng都安排好了,她去廚房裡逛了一圈兒,看了看今天的晚餐,接著又去守著小十三寫了一會兒作業,然後才慢吞吞地吸著拖鞋往臥室里走。
臥室的門兒,她走的時候是沒有關的。
這會兒它也開著,權少皇的動作都沒有變,還是躺在那裡。
不過,他卻在接電話。
一張俊臉緊繃著,他面色yīn郁得像一隻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火藥桶。狹長的雙眸里,涼意迸she得仿佛隨時會she出尖利的刀片兒來,每一個字出口,仿佛都帶著一股徹骨的yīn寒。
“還他媽不肯招?”
“……”
“你們他媽就拿他沒辦法了?”
“……”
“給我審,往死里審……我只看結果,不管理由!”
“……”
聽著他在那裡發火罵人,占色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從他的語氣里,她能夠猜測得出來,他嘴裡說的那個人,顯然是指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抓到的龍把頭——那個據說與權世衡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男人。
慢慢皺著眉頭,她走了進去。
不過,他在做正事,她就沒有走過去,而是越過沙發直接走向了窗戶口,輕輕將窗戶拉開,讓今天的最後一抹霞光透過窗玻璃滲透進來,勻速地塗抹在她的臉上……
深呼吸一口氣,站在窗邊兒,她靜靜而立,腦子卻在思考著。
權少皇他……似乎急切地想要得到龍把頭的招供?
她能幫他什麼呢?
琢磨著,琢磨著,她雙眼迷離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的電話講完了,低沉的聲音透入隔膜。
“過來——”
她轉頭,見他正撐著身體,沖她招手。
占色笑了笑,與他深幽的目光對視著,慢慢地走了過去,就勢坐在沙發邊沿,看著他不說話。男人大手抬起,掌在她的後腦勺上,從上到下順著頭髮撫摸了片刻。突然,他喟嘆一聲,將她的手按了下來,伏在自己胸前,出口的聲音,已沉啞不堪。
“占小麼……”
“嗯?”
抬頭,眯眸。她輕輕應著,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抹光暈映在她平靜的小臉上,襯得她晶瑩瓷白的肌膚,幾乎chuī彈可破。
手指彎曲,權少皇憐愛在她面頰上摩挲著輕勾。
“你還真是曬不黑。”
說到被太陽曬,占色就忍不住蹙眉,甩他一個白眼兒,“得了吧,你太不關注我了。你沒發現,我明顯黑了不少麼?”
權少皇低笑,慵懶地將一隻胳膊枕到腦後,戲謔出聲兒。
“不怕,再黑都沒關係,大不了以後咱家裡,每個人都要求配戴墨鏡。”
“去!笑話美女,是一種褻瀆社會的行會,你懂不懂?”占色嬌俏地嗔怨著,伸手狠狠在他胸前擰了一把,堵悶的心qíng便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