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壓著她,他長臂伸出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幾天不見,給老子長膽兒了是吧?”
他的聲音,咬牙切齒,壓得極低。
腰間被人勒住,手腕被人擒住,占色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就要咬他,不料卻被他堪堪躲過,還把她的下巴給鉗住了。嘴裡‘嘶’了一聲兒,占色徹底被他惹惱了,她像一隻撒了瘋兒的母豹子,衝著他拳手腿踢拼著命的還擊,嘴裡惡狠狠地大罵著。
“你個王八蛋!放開我,王八蛋!”
男人低笑一聲,怕傷到她的身子,飛快地按住她的雙手壓向了頭頂,大半個身子壓在了她身上,固定住了她拼命扭動的小身板兒。
“乖,別鬧了,小心咱閨女……”
“誰跟你鬧?滾遠點!”占色正在氣頭上,語氣十分的沖。
“占小麼!”男人低低的聲音噴在她的臉頰上,嗓子暗啞不堪,“等明天我由著你來打,行不?現在讓我抱抱,跟你說幾句話就走。”
身體動彈不得,占色扭了幾下,也就有些歇菜兒了,低低喘著氣兒,她沒法兒反抗,卻也不想理睬他,心頭滿滿的怒火壓在一處,她一雙眼睛圓圓地瞪著他,什麼話都不再說。
見她乖順了,男人將鉗住她的手緩緩地鬆了開來,改為抱她的腰身兒,將她綿軟的身體整個兒的收入了自己的懷裡,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盯住她的眼睛,片刻後,下巴放鬆地擱在了她的肩窩兒上。
“占小麼,我想你了。”
☆、136米—大戲拉開了——
想她?
在男人的呢喃軟語裡,占色冷冷瞥著他,一口氣兒差點兒提不上來。
“權少皇,你這個想字,我消受不起。你這還想著我呢,就把我甩開,任由我被別的男人作踐,任由我們的孩子朝不保夕,任由我擔驚受怕,任由我輾轉難眠……如果你要不想我,我又會怎樣?所以,你的想,我寧願不要。”
很顯然,她的怨氣已然入腦。
短短几天來的經歷與遇到的事qíng,把她肚子裡藏了二十幾年的怨氣,幾乎都凝結在一塊兒了,轉啊轉啊,就轉成了一把最尖銳的武器,恨不得一下子捅到男人的心窩子裡去才好。
權少皇只靜靜地聽,黑眸凝視。
見她氣咻咻地瞪著自己,一雙明亮的眼睛裡,仿佛蒙了一抹哀怨的秋波,盈盈yù滴,權四爺的心窩子哪裡還用她捅?早就化成了一團糟亂,揪心得難受。
她罵得再狠,男人都不著惱,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圈住她的纖腰,待她說完,才在黑暗裡低笑了一聲,就埋下頭去,在她胸前蹭著,嗅著她剛洗了澡的清香身子,一下一下地拱著,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豬,聲音沉悶。
“寶貝兒,都是我不好。趕明兒你要怎麼收拾我,都成!只今天晚上,不要再跟我置氣了。乖乖讓我抱下,我真想你了……”
放軟話求饒的男人,最是溫馴又多qíng,借著室內僅有的一層薄薄月光,占色低頭只能他黑黑的頭頂,還有他鋼筋鐵骨打造的肩背處。
心裡一緊。
下一秒,她還是推開了他,冷冰冰的說。
“不要亂喊。快點兒回去吧,你的寶貝兒不在這裡,她還在房間裡等著你去寵幸呢。少在我這裡來賣乖裝qíng聖。”
男人愣了一下,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聲音竟額外愉悅。
“……乖兒,吃醋了?”
狗屁!
一雙眼睛眯了起來,占色披散著頭髮穿著睡衣怒視著他,胸前被他拔開的兩點兒紅嫣在空氣裡帶著令人心顫的美好,整個人膩白而滑軟,宛如月光下一尊瓷器兒般的人塑妖jīng,瞧得男人心裡直痒痒。可惜,她臉上罩著的寒氣,卻與她身子的柔美半點兒不搭調。
“不值當!”
這個三字兒。她說得十分冷靜,聲音更是如融融湖水,平靜無波,雖沒有半點兒生了怨氣的樣子,可聽在權四爺的耳朵里,就有點兒發毛了。
這個女人,他本來就時時覺得抓不到實處,心裡不算踏實。而這會兒,更是覺得抓不住她那一根弦兒了。老實說,他寧願她像剛才那樣兒,上來就張牙舞爪地打他、罵他、咬他,也比現在冷不丁冒出一句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詞兒要好得多。
黑眸一沉。
隨即,他唇角又輕輕揚了起來。
摟著她,他一陣輕哄:“是是是!領導批評得對。你是誰啊?你是我當家的,你至於吃我的醋麼?嘿嘿,當家的,你且坐好,小卒子在這兒給你賠禮道歉了。”
占色蹙起了眉頭。
她知道,殺伐決斷,狠戾冷酷的權四爺,難得這麼服軟。
其實……
閉了閉眼睛,她瞥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涼涼地說:“權少皇,你不用這樣伏低做小。你做的事兒,我都可以理解。眼睜睜地看著殺父rǔ母,奪去兩個哥哥,還追殺了自己十幾年的仇人就在面前了,如果不舉刀,不報仇,又怎麼能算得上男人?”
這一回,權少皇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