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yù言又止,她瞥著他,樂了。
“手哥,你……就打算跟我說這個的?”
鐵手悶悶地看了她一眼,悄悄地握緊了拳頭,想了想,點頭。
“嗯,還有……中秋快樂。”
占色驚愕地看著他,見他又沒有了後話,只得綻開笑臉朝他暖暖一笑,準備讓氣氛變得輕鬆隨意一點兒,同時,也能減輕他的尷尬。
“呵呵,你也是,中秋快樂,對了,回家替我和四哥給伯母帶好。”
鐵手目光一凝,喉結往下滑了滑,也朝她僵硬地扯了一個笑來。
“好。”
一個字,他說得像單音節詞。
不過,占色從來沒有見過鐵手笑。這是第一次。
溫暖的、陽光的、真誠的、那笑容剎那觸動,詭異地cháo濕了她的眼眸。
她是個女人,有些東西不需要別人說也是能感覺得到的。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巴心巴肝地關心著自己。只可惜,有些感qíng,明明感激,卻無法回報。
*
一家三口回娘家去送月餅,對於小十三來說,是一件新體驗,特別開心。
熊孩子麼,哪怕他再懂事兒,也是一個熊孩子。
從錦山墅出發的一路上,他就吼嚷過不停,像一隻出了山林的機靈小猴兒,在車上左突右跳,要不是占色懷孕,他被老爹給嚴厲禁止了不許在她身邊兒蹦達,他估計還得變本加厲不可。
不多一會兒,汽車就拐進了俞亦珍居住的那個小區。
這套房子權少皇買在了俞亦珍名下的,實際上已經是他們的私產了。
就這一點上來說,俞亦珍養這個女兒,也沒有白養。
由著男人扶下了車,看了看面前拔地而立的高樓,占色眯了眯眼睛,心裡頗為感嘆。好像這些年,她每次見到魯有德,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兒,更沒有過什麼好心qíng。希望今天,這個中秋節,不要有例外。
“怎麼了?占小麼,我這個見丈母娘的女婿都不慌,你還慌上了?”權四爺瞧著她的臉色,攬住她的腰來,聲音帶著笑意,黑眸清亮有神,表qíng更是灑脫輕鬆。
占色抿了抿gān澀的唇,偏頭看他,笑著說。
“我哪有慌,我只就是煩姓魯的。”
“我明白。”小心地攬著她往前走,權少皇低笑一聲兒,深邃幽暗的目光不時觀察著她的小臉兒,“有我在呢,你不用搭理他就行了,我來應付。”
占色看著他。
這個男人的脾氣,還真就變得這麼好了?
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不管什麼事qíng,只要與她有關的,他就必定要維護她。就連他最不屑理的魯有德,他也準備接手過去應付了?
短短時間,他身上的大男子主義氣息,真就磨沒有了麼?
當然,她得承認,心裡很暖。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眨眼,也不說話,權四爺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笑著在她臉上拍了拍,“傻瓜,這麼看著我gān嘛?”
眯了眯眼,她淡淡說:“我在想,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眼睛微微彎了彎,權四爺戲謔地盯著她,指了指自個兒的鼻子。然後,見小十三蹦跳著已經走在了前面,他邪氣地挑開了眉梢,側過頭來,嘴唇湊近她的耳朵根兒。
“想知道?等晚上回家,爺脫光了,給你看個仔細咋樣?”
額!
大白天的,這人耍起流氓來還是這麼不腳軟。
撇了一下嘴,占色斜斜地睨他一眼,“無聊!”
低低輕笑著,權四爺扳過她的身體來,額頭抵著她的,用低沉得近乎蠱惑一般的聲音徐徐地說,“占老師,咱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要有興趣,可以慢慢地研究,我都樂意配合。”
耷拉一下眼皮兒,占色沒有吭聲兒。
不過,也沒有推開他。
“喂喂餵——”
走在前面的小十三見兩個人沒有跟上來,不由轉過身來,叉著小腰急吼吼地嚷,“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兒?好ròu麻的有沒有?都到地兒了,羞羞羞……”
臉上紅了紅,占色推了推他的胸腔。
“走吧!”
瞥了她小臉上的不自在,權四爺這會兒當然不會再為難她。他要的不過就是循序漸進而已。眸底帶著笑意,他伸手扶了她的腰,見她也沒有拒絕,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小心翼翼地帶著她進入了樓道。
今兒過節,跟著他們過來的人不多,權少皇本也沒有打算在這裡吃飯,只是讓兩名警衛提了東西隨著他上樓,把其他人都留在了樓下,準備上去送了東西再坐一會兒就離開。
當然,占色的想法也與他也差不多。
要不是為了看老媽,她半步都不想踏入這裡。
任由男人扶著,她一隻手牽了小十三,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他們要回來的事兒,並沒有提前通知過俞亦珍。
所以,大概家裡也沒有什麼準備,正準備摁門鈴兒的時候,屋子裡面一陣‘乒桌球乓’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混雜著魯有德與俞亦珍在吵架的吼聲,還有魯芒勸架的尖叫聲兒。
很顯然,正在gān仗呢。
占色皺眉,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