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皇走的時候,是帶著她老爸一起走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靜靜的錦山墅,一切都像沒有變化,可她卻覺得有一種快要憋氣兒的感覺。
氣壓,是如此的低。
☆、157米樹倒猢猻散!
天氣有時候,果然會與人的心qíng相照應。
不多一會兒,黑壓壓的天空中烏雲壓頂而過,就飄起了零星的雨點兒,山風從錦山墅刮過,將花樹繁枝颳得吱吱作響,像年老的哮喘病患者似的喘息不停。
外面颳風下雨,屋裡的光線很暗。
占色卻沒有開燈,一個人默默坐著等待。
上午十點,追命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嫂子,我馬上回來,有急事給你說。”
占色心抽成了一團,“好。”
“嗯,你等著我。”
大概在電話里說話不太方便,追命很快就切斷了電話。
再一次,占色沉默地閉上了雙眼。
剛才追命的聲音很著急,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完全與她話癆的本xing不符。而且,追命這個人平時總是活蹦亂跳的,說話嘻嘻哈哈,不是在笑,就是在笑,她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慌亂的語氣來說話,哪怕是執行任務。
沉住了氣,占色期待著她帶回來的消息。
可就在她忐忑著心qíng的左等右等里,兩個多小時過去了,追命卻沒有回來,等占色再撥電話過去時,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心裡暗道不好,占色趕緊翻到電話本兒,撥了zmi機關的值班電話。對方得知了她的身份,只含含糊糊地說追命已經離開了,機關里,現在正在接受上級的整頓調查。
整頓、調查。
這四個字裡面蘊含的風bào足夠讓占色明白很多事qíng了。
說到底,一個人再大的官職,都是國家賦予的。
前一刻可以閃耀於人前,後一刻也許就會淪為階下囚。古今中外,有多少名臣將相乃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都曾遇到過類似的突發事件?陽光與烏雲間隔得很久,轉瞬變化更是讓人防不勝防,說來,事qíng也不怎麼稀奇。
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手裡拽著手機,她好半晌兒都沒有動彈。
仿佛是感染到了這種凝重的氣氛,錦山墅里的每個人做事兒都小心翼翼,就連李嬸兒在給她倒水甚至在她面前走路的時候,都刻意把腳步放得極輕,害怕打擾了她的思路。
然而。
在這個時候,占色的心裡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長久以來顛沛流離的生活早就將她的身心鍛鍊得異常堅韌,她也從來都不是一個為了事qíng而慌神的女人。事qíng都是用來解決的,而不是用來懼怕的,這一直都是她的行為準繩。
只不過,被權四爺給家養得太久了,她失去了一些稜角和鋒芒。但在這個時候,當男人出了事qíng,只剩下她自己的時候,她很快便羅列出了自己目前最應該做的事qíng。
首先,她要弄清事qíng真相,才能知己知彼。
而現在,追命莫名其妙就沒影兒了,手機不通了。
她所認識的那些人……鐵手、冷血、無qíng也都沒有了影兒了,手機也與權少皇一樣,通通失去了聯絡,這都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權少皇手下得力的人,應該都已經受到了相對程度的自由限制。那麼,她現在還能去找誰了解qíng況最為妥當?
她記得很清楚,18樓發生事qíng的那天晚上,權老五是徹頭徹尾的參與者。在這個時候,權少皇要有事兒,肯定會選擇保全他的弟弟,不會願意把老五給扯進來,所以在沒有得到他的授意之下,她不會貌然走這麼一步。
而冷梟當天晚上也在18樓號,權世衡的保全工作也是由紅刺特戰隊暗中來負責的,這件事兒說不定已經牽扯到他了,現在沒有動靜兒的人,她都不會去叨擾。
目前,她要了解qíng況,最方便只有一個人——晏仲謙!
作為權鳳宜的弟媳婦兒,她去找姐姐沒有什麼不妥。而晏仲謙他不是軍方人士,雖然說與權少皇是親戚關係,卻沒有什麼私底下的往來,按說不會受到牽連。而且,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多多少少都能聽到一些風聲……
找他,應該沒有錯。
既然決定了,她馬上就要去做。
她承認,在權力和力量面前,她一直都是一個弱者。可在這個時候卻不敢去害怕。既然她已經被迫進入了這一場無法掌控開始和結束的遊戲,那麼她只能奉陪到底。要不然,她怎麼配做權少皇的女人?
很快,她差了警衛去找回了艾倫。
背著畫板兒還淋了幾滴雨的艾二小姐,被錦山墅冷凝的氣息一激,哪怕她神經向來大條,也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一進門兒,她放下畫板,拍了拍腦袋上的水,好奇地問。
“占小妞兒,出啥事兒了嗎?”
將人都譴走了,占色才拉著她上樓去換衣服。一邊兒上樓梯,她一邊冷靜地說,“艾倫,你等下陪我去一趟晏家。”
“晏家?現在?”艾倫有些摸不著頭腦,狐疑地問。
“對,就現在。”
看著她,占色心裡有些堵。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她那麼討厭過自己不僅不會開車,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方向盲。要不然,也不會不管出去做什麼事兒,都得求助於別人了。
現在孫青還在醫院,她能信任的人就只剩下艾倫了。
“行,我換個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