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變,占色淺笑看他,“他是我老公。”
嚴戰眯了眯眸子,牽了牽唇,“是,所以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輕呵一下,占色語氣晦澀,“不好意思,如果不方便,你告訴我這些已經夠了。”
嚴戰捏了捏眉心,微微朝她一笑,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里,帶著他獨有的隨意和淡然,“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商人。我知道的也不太具體,可以說這件事qíng,知道的人不多。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
停頓了一下,他挑了挑眉頭,嘆了一口氣。
“唐心柔找過我。”
聽到這個刺耳的名字,占色心裡突了一下,“她怎麼說?”
“他要我在關鍵的時候出來作證……你也知道吧?我和權世衡的關係。”
嚴戰說著,又別開了臉去,望向了不遠處的一篷花叢,娓娓而談。
原來,在唐心柔向M國代表團提出質疑的當天,M國方面就約見了假冒的“權世衡”,雖然他們暫時沒有辦法確認這個“權世衡”的真假。可那個替身陳為禮還是被暫時軟禁了起來。同時,M國代表團經過會議決定,暫時延遲回國的時間。
接下來,M國代表團就向中方正式提出jiāo涉,要中方做出合理解釋。
事實上,那天晚上在18樓里發生的一切痕跡,都已經被處理得gāngān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也沒有人任何人能夠證明權世衡的真假。而唐心柔因為忌諱著權少皇的話,她手裡經過公證的DNA序列測試也還沒有jiāo出來。她現在所做的,就是當場暈倒在18樓號里,說是太過思念丈夫,導致憂思成疾,現在只與她隨身的醫生和警衛等見面,其餘人等一概不見。
當然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國家間的微妙關係,來bī權少皇就範。
她的丈夫和女兒都失蹤了,她是在給M方壓力。
在M國這樣國qíng的國家裡,她的施壓是相當有作用的。因為像權世衡這樣人物,包括總統的競選他都出過大錢,這個商務部長同樣也是他的錢給抬上去的,誰也不能輕易得罪了他。
而且,這其中的關係相當微妙。
唐心柔給M國施壓,M國方面自然會給間接給中方施壓,而中方自然會給權少皇施壓——現在他們對他隔離審查的最大的理由就是,在M國代表團的訪華期間,一切的警衛安排,都是權少皇在負責,現在問題既然追究下來了,責任自然全都在他。
現在的qíng況是,因為這件事qíng牽涉太廣,現在18樓里的警衛全部換了人,沒有得到允許,誰都進不去。而且唐心柔這個“二嬸兒”,更是直接對代表團指明了,不見權氏姐弟。表明上看她是在怨懟失蹤的事兒權氏姐弟處理不當,事實上卻是劍指權少皇是事qíng的主謀。
為了暫時安撫M國代表團,中方決議暫時停了權少皇的職務,在隔離期間就是讓他寫檢查。而私下裡,軍事檢察院同時也傳訊和軟禁了zmi的一些與他親近的官員,在進行側面了解。
聽完了從嚴戰那裡了解的事qíng,占色突然挑了下眉。
“這件事qíng,應該有人在裡面挑動吧?”
按理來說,權少皇經營了這麼多年,根基已經相當穩固,遇到這種事qíng,而且還是在並沒有確定權世衡是否真的被人調包的qíng況下,就作出了這樣不恰當的處分,就算是迫於M方的壓力,正常qíng況下也不太可能,肯定有人在其中落井下石才對。
沉默一下,嚴戰低頭理了理襯衣的袖口。
“你很聰明。”
心裡一動,占色想了想,呼吸突然一緊。
“是不是肖宏冀?”
微笑的英俊臉孔突地一收,嚴戰抬了抬稜角分明的下巴,表qíng詫異。
“你怎麼會知道?”
冷笑了一聲,占色爍爍的目光裡帶著惱恨,“果然是他。”
她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肖宏冀正是潑硫酸不成反被毀容的肖小萱的父親,那一天在醫院的走廊上他說過的話還留在她耳邊兒上。而只有一個獨生女兒的他,怕是已經恨死了權少皇,也恨死了祁狄,現在,既然從天上掉下來這麼一個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放棄?
換了平常,他根本奈何不了權少皇。
可這個時候不同,有了他,唐心柔再聯合幾個權世衡之前在國內栽培的高官,那個效果自然會事半功倍了。官場之上,樹倒猢猻散本來就是常事,只要有幾個人一起提議,自然會全票通過。就連晏仲謙都知道躲開,還會有什麼人出來幫忙?
☆、158米殺伐決斷,毫不手軟!
微微眯著眼睛,細想著幾件事qíng之間的邏輯關係,占色的耳朵邊兒上,有一種淡淡的‘嗡嗡’聲兒。一下子遠,一下子近,抓不住,也捉不到……她知道,這是思緒亂了的節奏。
而她,必定不能亂。
亂不得,一亂就完蛋。
狠狠掐了下手心,她定定地看著嚴戰,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唐心柔,她不願意見任何人?”
“嗯。”嚴戰點頭,沒有否認。
心裡默了默,占色微微挑了下眉頭,目光越過嚴戰的肩膀,落在了他頭上的合歡樹翠綠色的葉尖兒上,出口的聲音,低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