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M國?”掙扎著抬起頭,占色盯住他,覺得像聽了一個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壓根兒不敢相信,“我爸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M國?他去gān什麼?太不可思議了!權少皇,你該不會又隱瞞了我什麼事兒吧?”
果然,有前科的同志傷不起。
無奈地順著她的頭髮,權少皇低嘆著笑。
“說什麼呢?爺在你這裡,就沒點兒信任度?”
“老實說,這還真沒有。”占色撇了撇嘴,滿臉不相信。
“傻東西!”權少皇一把摁住她的腦袋,窩在自己的懷裡,聲音淺得像一陣微風拂過耳朵,“現在的具體qíng況我還不清楚。相信我,他會是安全的。等他回來,就明白了。”
燈光下,占色看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思。
“他真沒有事兒?”
“真沒有。”權四爺打量著她的臉。在氤氳的光線下,她的臉被描摹得特別溫嫩而細白,臉上的顏色像渡過一層花粉兒的微紅,漂亮得驚人心魄。聲音一啞,他嗓子低沉了幾分,“他沒事兒,有事兒的是我。”
“去!你能有什麼事兒?”他心裡尋思什麼,占色自然清楚。
“你說呢?”
“哼!誰理你?”
很快,剛被占色調亮的壁燈,再一次氤氳了下去。暖橙色的光線,悄悄映照在那一方溫馨和愛的天地里,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卻點亮了他們婚姻生活里醉人的呢喃,讓這個看上去平常卻又不平常的夜晚,一點一滴從彼此的指fèng兒里慢慢地溜走,只剩下被làng翻飛處的恩愛,在輕輕飛舞。
所謂感qíng,無非得失兩知心。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前一段兒。
權少皇很忙,整天兒要做的事qíng明顯更多了起來。
他忙著清理satan在京都的地下窩點,忙著審理蝙蝠以及處理顧東川的事qíng,忙著對肖宏冀等人的事qíng做善後處理,忙著為zmi機關的心理小組做籌劃,忙著zmi機關每一天都可能會接到的新任務……
在這些天裡,由於權少皇的平安回歸,權氏企業前一段時間幾乎跌到谷底的股指開始觸底反彈,帶動了連續幾天的股市全線飄紅。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束了,在人人喜聞樂見股市終於回暖的時候,卻沒有人知道,在權氏家族的內容,已經進行過一次重新洗牌和重組,悄悄更換了格局和實際掌權的東家。
然而,事件雖然過去了,那些關於權世衡想要謀奪侄子的財產另起爐灶的傳聞,不僅沒有因此而消失,反倒還衍生出了許多不同類型的版本在關注此事的人群中間謠傳了開來……而且,不管是什麼樣的版本,全都是對偽慈善家權世衡的生生鞭撻,把他這個人的人品,說得如同癌細胞那麼讓人討厭和憎惡。
一周後,占色的人生迎來了另一個大轉折。
她原本的個人檔案,已經正式調入了zmi機關,職務是心理研究小組的組長。只等她生完了孩子再上班兒去報導,就正式成為zmi機關的一員了。
這個轉變來得很快。
這一次權四爺也沒有耍霸王,做決定之前,事先徵得了她的同意。
組長雖然小,到底也帶了一個“長”字兒。
為了這事兒,艾倫見天兒取笑她,讓她當了官兒要請客。
當然,占色不會理會這個最近愉快得天天唱“星星知我心”的傢伙,因為與她一起被聘入zmi心理研究小組的人,就有這位艾二小組。
在艾倫的再三請求下,權少皇給她定製了一次個人考核。最後經過討論,認為她可以勝任心理研究小組的畫手職務,予以錄用。接下來,只等通過了必要的人事手續,她就成為zmi機關的一員了。
這一下,可把艾二小姐給高興壞了。
她這一輩子,除了畫畫還真就沒有別的什麼特長,而她能夠用這唯一的特長尋了一份兒正兒八經的工作,還離她心心念念的鐵手同志那麼近,簡直就是她的天空掉下來的金餡兒餅。所以,這廝在得知了被錄用的消息之後,一首“星星知我心”唱得更加圓潤飽滿了。
一件接一件的喜事兒,接踵而至。
相較於艾倫的樂觀,占色是一個典型的悲觀主義者。
每一次事qíng特別順利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會有不踏實的感覺。
這一次的不踏實,來源於去了M國就再沒有消息傳回來的占子書。對於她老爸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候去M國的原因,不管她怎麼套話,權四爺都始終三緘其口,絕對不肯再多說一個字。一旦被她bī得狠了,他要麼就用老招兒bī得她不提為止,要麼就支支吾吾把話給扯到十萬八千里去。
可越是這樣兒,占色越覺得眼皮兒跳得慌。
有什麼樣的理由,會讓占子書在那樣一種qíng況下突然離開?甚至都來不及給她打一聲兒招呼,或者來一個電話再走?
對此,她始終想不明白。
她的焦灼不安,隨著日子一天天溜走,表現得愈發明顯了,除了權四爺每天好說歹說地勸解她之外,平常與她走得極近的孫青也發現了。
孫青xing格比較細膩,不像艾倫那麼神經大條,也不像追命那麼簡單直白,她選了一個只有兩個人在花園裡溜彎的時間,才小聲兒地問她。
“你這幾天怎麼了?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孕期反應厲害了?”
占色沖她輕輕一笑,勉qiáng地掩飾住了心裡的不安。
“沒有什麼,就是擔心我爸。”
與占色的從小缺乏家庭關愛不同,孫青家裡雖然不富足,可父母健全,從小就是在溫暖有愛的環境裡長大的。這樣兒的她,對於父母親的眷戀不像占色有那麼深的感觸。不過,看到占色那張不管怎麼養都養不胖的臉,還是有些不落忍。
“占色,你不要想太多了,四爺說沒事兒,肯定就沒事了。”
“我知道。”捏了一下眉心,占色彎腰輕撫著花圃里籬笆旁邊的一株蒲公英,看著它像小降落傘似的隨風飛舞,她紛紛擾擾的心事,也都涌了上來,“……孫青,我就總覺得有什麼事兒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