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占子書和唐心柔的葬禮上嚴戰察覺了她的有意避開,這麼久的時間以來,他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更沒有再約過她,感覺就像突然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再沒有了這個人。
對於這個曾經讓她叫過哥哥的男人,占色心裡其實沒有權四爺顧慮的那些想法。有的時候,她也想主動向嚴戰問好來的。可再一想,她畢竟是結了婚的女人,照顧老公的qíng緒比較重要。於是乎,她一切都遵照指示進行,過著順風順水的小日子,做妖嬈乖巧的准孕婦。
一切都很平順。
冬至到了,追命的婚期也到了。
明天,她就將成為冷血的新娘,今天晚上是她的花夜酒,幾個好姐妹就約好了一起過去她的家裡。幫著她張羅,替新娘子做好準備。
追命父母的家在城東一個中檔小區,一套120多坪的住房一家三口本來也挺合適。可這會兒擠滿了親戚好友,就顯得有些狹窄走不開了。
看著一個個大紅的‘囍’字兒,占色不免想起了自己結婚的qíng形來。
“占色,你今兒晚上要陪我睡啊。”
追命的小臉兒上喜氣洋洋,哪怕里外已經忙得不可開jiāo了,她也沒忘了打趣占色。
占色輕笑了一聲兒,“小姑娘,你還真不肯吃虧。”
“那是當然啊,我誰啊?吃虧的事兒才輪不到我。”明兒就要做新娘子的追命姑娘,整個人水靈靈的,顯得格外的嬌俏明媚。
可兩個人的對話,卻讓艾二小姐摸不著頭腦了,聞言她湊了過來。
“為什麼呀?為什麼要占小妞兒跟你睡?去!”
追命歪了歪頭,狡黠一笑,“你猜?”
“靠!猜個屁啊,趕緊jiāo代。”
眼看艾二小姐要急眼兒,占色趕緊笑著安慰她,“這還不簡單,因為我結婚的前一天兒晚上,是追命小姐陪我睡的唄。”
“可不?”追命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戲謔說,“有人在那天晚上還有什麼婚前恐懼症呢。完了,三更半夜和新郎倌偷偷講小電話。哎喲,那個ròu麻哦,可把我給弄得,jī皮疙瘩掉一地。”
翻了翻白眼兒,占色掐了她一把,小聲兒罵了一句,又正色了起來。
“追命,今兒晚上我還真不能陪你。一會兒就得走。”
“怎麼了?”追命噘起了嘴來,一臉不慡,“你搞什麼呀,一晚上不陪咱老大都不行麼?哼!人家明兒就要嫁了,今天晚上,特別需要占老師你來做心理輔導,還加新婚前教育。”
“得了吧,留著你家冷血明兒教你。”
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占色伸手按了按太陽xué。被四周鬧哄哄的聲音一吵,更是皺緊了眉頭來。
“追命,不瞞你說,我今天有點不舒服,頭悶得不行。”
輕輕‘啊’了一聲兒,聽了她這話,追命臉上促狹的笑容就沒有了,趕緊過來扶著她,“艾瑪,你這智商真讓人捉急。不舒服你就不要過來好了啦,gān嘛還屁顛顛地跑過來幫忙?行了,這裡人夠了多,你趕緊和孫姑娘先回去。”
占色捋了捋頭髮,打趣兒一般戲謔,“有你這樣攆客人的?”
“去!這不是擔心你麼?”
“我知道!對不住你了,追命!”
重重地攬了攬她的肩膀,占色滿臉都是歉意。她記得,在自己結婚的時候,也是孫青和追命在忙上忙下的幫忙。老實說,她真的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開溜。
可她的頭暈悶也是真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從爸爸死的那天在靈堂里暈倒了開始,這一陣兒以來,她的腦袋就經常這樣悶沉暈眩,有的時候,還會一下下陣痛。
幾個人都很熟悉了,沒有必要做那些虛偽的客套事兒。接下來,占色跟著進去瞧了瞧追命的漂亮婚紗,還有一套套五光十色的美麗婚紗照,就由孫青陪同著一起返回了錦山墅。
“你沒事吧,占色?”孫青一直很擔心。
“沒什麼!”
“占色。”孫青語氣凝重了,“我覺得好像自從你爸去世,這一段時間,你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占色知道她擔心自己,勉qiáng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來,“放心啦,四哥有讓冷血給看過。估計是因為我爸和我媽的事兒有點兒憂慮,然後加上懷孕貧血,就心力不及了。等過一陣兒,應該就會好起來了。”
“沒有吃藥麼?”
“有啊,冷血給開的,孕婦適用,調理身體還養顏,呵呵……”
“到是難為新郎倌了!”
回到了錦山墅,占色就有點頭暈眼花了。她啥事兒也沒有gān,由孫青扶著回了房間,一頭倒在chuáng上就睡下去了。整個過程噩夢不斷,冷汗不斷,卻也一直沒有醒過來。
一直睡到下午六點多權少皇回來,她還在一半睡一半醒中掙扎。
看來懷孕這活兒,還真辛苦。
也不知道她當年懷著小十三,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想到當年,她不免又想起了安東華。
從斷斷續續回憶起來的片段,她知道當年安東華在死前一直都在陪著她。他一直都待她極好。如果,安東華真的就是顧東川,她究竟該怎麼辦?
要幫他嗎?
也許是有心迴避,直到現在,她還沒有主動問過權少皇,關於顧東川的現狀。目前除了知道他還有權少皇的手裡接受審理之外,其餘的事兒,一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