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案件的卷宗我都仔細看過,之前一直想不通,現在我明白了。狙擊槍響之後,丟下《金篆玉函》穿著警服下樓的人應該是你,而再次進入鹽商大廈的人卻是顧東川。他為了掩護你離開,被zmi懷疑上了。然後就在他的別墅裡面請客,利用蔣清平搞出一齣戲來,其實就是為了替他自個兒洗脫嫌疑。”
“說得很利索,然後呢?”
“之前你們本來想要等權氏叔侄‘鷸蚌相爭’,而你們‘漁翁得利’。可是後來,是等不及了嗎?狙殺失敗之後,你索xing與權少皇合作,先搞掉權世衡。所以你倆暫時xing成了同謀,互相放棄了追殺對方。可是,一等權世衡落馬,你們的計劃又捲土重來了,對吧?而權少皇他也盯上了你,你就拉上我來孤注一擲。”
嚴戰只笑,“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占色繼續盯著他的眼睛,“18號樓的事qíng之後,我也一直想不通。既然你的手裡面有那一段錄音,為什麼沒有拿出來,直接把權少皇致於難以翻身的境地……現在,我突然想明白了。”
嚴戰握了下她的手,“因為唐瑜像你,就連聲音也像。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對,因為你喜歡我。”占色盯住他的眼睛,說得大言不慚,冷冷發笑,“林心紋應該也是你們的人吧?可惜,你沒出手,權少皇卻逮住了她,再然後zmi也盯上了你。在這個時候,顧東川他顧及到和唐瑜的女兒在你們手裡,甘願替你去頂罪,故意在孕婦餐廳裡面,當我的面兒,用他並不習慣的左手去硬接了服務員的稀飯火鍋,讓我對他生出懷疑來。甚至於,他還私自做主,好端端地領了人去麗市151廠,讓zmi抓了一個人髒俱獲,製造了一個‘蝙蝠’被抓的假象,從而保全你,想把你再次掩入暗處。”
嚴戰黑眸爍爍,隱隱已有笑意。
“繼續說!”
占色咬了一下唇,視線針蜇般盯著他的眼睛。
“而權少皇將計就計,對外宣稱已經抓到了蝙蝠,作出要處理他的樣子來……而事實上,你們卻不想顧東川出事兒。他是五術‘山’的唯一傳人,五術少了誰,都不再是權氏五術了,正如權少皇想讓五術再重聚權氏一樣,作為權氏的後人,你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你們想救顧東川,又想要北X—21D,就必須要用我來jiāo換……因為這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說不定,還可以要了權少皇的命,一取多得。呵呵,我真是一顆好棋子,不是嗎?”
嚴戰見她說完抬著小臉兒,眼睛澄亮,突然心底一熱,撩了一下她的頭髮,嘆口氣,嗓子低啞。
“口渴了吧?要不要先喝點水,再繼續鞭撻我?”
占色脊背一僵,瞪著他,“難道不對?”
嚴戰再笑,吻了下她的額角,饒有興趣地打趣,“你啊,不就想引我說出點兒實話來嗎?只是可惜了,我這個人的意志一向很堅定,哪怕美人在懷,美人計的作用也不太大!除非你……”
一點一點,他的臉壓了上來,唇接近她不足兩厘米。
“除非,你陪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
臉上像被炭火烤了一樣,占色心驚一顫。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景況,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被擄的那一個夜晚。他在她的頭上罩了面罩之後,那個驚心動魄的吻來。心驚ròu跳之下,她對上嚴戰銳利而熱灼的眼神兒,心底有一種叫著絕望的東西,像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地纏在了她心臟上。
“嚴戰,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怎麼亂?”嚴戰撫上她的臉,他的手,白皙修長,“告訴我。”
占色脊背有點發冷,“我是孕婦。”
“我知道。”
“我是你弟妹。”
“我知道。”
“那你……”對上他心機深沉的眼睛,占色真想去撞豆腐,“你為什麼還要bī我?”
嚴戰抬頭,撫了下她的額頭,躺了下去,不答反問。
“你希望他來救你嗎?”
熱得讓她流汗的體溫消失了,占色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他的這個問題,她其實很矛盾。
沒有一個人不想在虎口脫身,她當然也會希望權少皇來救她。可是一想到這裡的兇險,她又害怕他真的跑過來吃了暗虧。金三角這裡畢竟不在國內,地勢複雜,又是satan組織的老巢,俗話說‘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四哥帶足了人馬過來,也不見得能討得到好處。
沉思了片刻,她突然蹙了眉。
“作為一個魚餌,我想,我沒有選擇別人行為的權力。不過嚴戰,我卻有選擇我自己行為的能力。如果你有一點了解我,你就該知道,我最不喜歡受人的要脅了!”
輕呵一下,嚴戰咳了一聲兒。
見她狐疑的看過來,他清了下喉嚨才笑。
“是你在威脅我吧?拿自己來威脅我?”
“沒法兒,誰讓你喜歡我?”她挑釁。
眸色一冷,嚴戰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矜貴。
“不要挑戰我的脾氣,好好養著身體,你身上要少了一根頭髮,我不僅會讓權少皇死無葬身之地,包括你的兒子,你的朋友,所有你看重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來給你陪葬!”
占色的心一寸寸涼透,他卻再次冷冷眯眼。
“放心,我從來說到做到。”
淡淡一抿唇,占色考慮了一下,突然問,“聽你話里的意思,你現在並不想殺權少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