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摟抱著,過了好久,他才輕輕拉開她束在腰上的手,轉過身來,大手繞過她的腋下,一點一點把她攬入懷裡,死死按在狂亂跳動的身前,聲音悶悶地說。
“對不起……”
抬起濕漉漉的眼睛,艾倫皺眉,“對不起什麼?”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恨恨地想:如果他說出什麼‘對不起,我辦不到’,‘對不起,我還是喜歡占色’這樣的話來,她就直接把他摁到浴缸裡面去,然後爆打一頓。
好在,那種qíng況沒有發生,他說得是,“我以前對你不好。”
“那現在呢?要不要對我好?”
“會。”
睜大了一雙眼睛,在他幽黑深邃的目光里,艾倫舒坦了,咯咯一笑,跳起來整個兒攀在他的身上,吊住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朵,低低的笑,“不,我不生氣,我從來都不生氣,阿翊……”頓了一秒,她補充,“我們做吧?”
鐵手愣了半秒,手臂加勁,突地將懷裡人勒緊,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好。”
在他熱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時,腦子裡一片混亂的艾倫,聽見他一邊兒親吻她,一邊兒含含糊糊地吐出這一個字來。
“阿翊……”
艾二小姐圓滿了。
“撲通——”
在一聲巨烈的水響聲里,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艾倫才發現自個兒太激動,失足一滑掉入了浴缸里。臉上驟然一紅,她咬唇抬頭,看見鐵手一雙幽黑的深眸里,有一團火焰在跳動,在閃爍,在燃燒。
而接下來的形勢,再也不由她來控制了……
*
*
新郎新娘離開了。
可京都的夜晚,依舊那麼清新婉約。
夏日的霓虹伴著輕拂的涼風,將夜晚點綴得煞是宜人。
今天晚上託了艾倫的福,是占色坐完月子之後,難得出來瞎溜達的一個晚上。而且,還是背著男人出來玩的。婚宴結束後,從香格里拉酒店出來,她就被追命拉拽著,一起去了一家宵夜自助餐廳。
追命挺著一個特大號的肚子,也沒個消停的時候,把小日子過得特別的騷包。今兒晚上她家大狗熊不在,她更是像一隻放出籠子的大胖鴿子,不僅拽了她出來,還一道兒拽了孫青,說是拋棄了艾小二的日子,實在太過*,怎麼都要慶祝一下。
吃著鬆軟的香橙餅,占色取笑她。
“你該不會是嫉妒人家艾小二,今兒dòng房花燭吧?”
“去你的!”追命撇嘴,斜睨著她,“我有那麼好色麼?你倆都不知道,上次我無意說了那一句什麼‘寧嫁十個鐵手’什麼的話來著?一回家被我家大狗熊給好一頓收拾……”
追命xing子單純,在她們面前說話,從來沒遮沒攔,孫青也特喜歡逗她。
“怎麼收拾你的?說來聽聽?”
“就,就……”一個就字在嘴裡繞著圈兒,追命自覺失言,狡黠地眯了眯眼睛,瞪向了孫青,“切!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可是咱的夫妻閨房之樂。”
“又來顯擺是吧?”
孫青笑著也不和她來氣,四處看了看,她話鋒一轉。
“這地方環境還不錯,追命你啥時候找到這裡來的?”
追命喝著鮮榨的果汁,抬眼看她一眼,隨口含糊地說,“我家老婆婆帶我來過的,她說是她一姐妹兒家開的。對哦,我還有貴賓卡,一會兒結帳能打折。”
孫青笑著打趣,不勝唏噓的樣子。
“那多謝你了,簡少奶奶。”
追命面容扭曲地瞪了她一眼,提神運氣,然後在桌子底下,拿飛毛腳地踹她,那動作里的利索勁兒,半點兒都沒有身為孕婦的自覺xing。
“咱倆自家姐妹,你說什麼謝?還喊我什麼簡少奶奶?你應該直接叫我簡姑奶奶才對嘛!”
噗哧!
每次面對追命,占色的笑點就偏低,一時差點兒合不攏嘴。
孫青眉頭也跳了跳,“你就怕我喊聲姑奶奶,喊趴了你,直不腰來?”
哧了一聲兒,追命在口頭上從來不肯吃虧,得瑟地睨了她一眼,就甩給了她一個甜美的笑容,“孫青同志,你千萬不要給我客氣,喊什麼姑娘都受得氣。而且吧,今兒晚上的吃喝,我絕對花自己的薪水,跟姓簡的沒一毛錢關係。”
她較真兒的樣子,惹得占色和孫青直笑。
“行,今天晚上,都吃你。”
三個女人一台戲,你一句,我一句,調侃鬥嘴,卻也其樂無窮。
好一會兒,等吃喝得差不多了,占色摸了摸受損嚴重的胃老爺,停下了自nüè行為,將注意力轉向了桌上那一支還滴著水的香檳玫瑰花,用手指頭一下下撫著它,嘴上沒有拐彎,直奔主題問了孫青。
“初七給你治療的qíng況,怎麼樣了?”
孫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就連追命都斂著眉嚴肅了臉。
“還好,她說我有些宮寒,氣血虧損,不容易受孕,在給我調理呢。”
追命急切地問,“宮寒,氣血虧損,怎麼會這樣?”
孫青笑笑,似乎不以為意,“早年訓練的時候,落下來的病根兒吧,你搞技術的不懂。”
喉嚨噎了一下,追命抓起一塊兒香橙餅塞入嘴裡,輕嚼著沒有吭聲兒。而占色在聽了這句話的時候,才覺得應該收回以前的想法。那個時候,她總覺得孫青特牛,女特工三個字,不管走到哪兒,都像身上罩了層金子,閃爍的光芒足夠讓人畏懼。卻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練就的本領和她吃的苦受的罪都是成正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