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狄,你做什麼呢?你的風度哪兒去?”吳江也有點惱火。
冷哼一聲,無qíng慢悠悠地走過去,使勁兒揪住吳江的衣領往那妹子身上一堆。
“你喜歡你上,記我帳上。回見!”
揚了下手,他偏偏倒倒的離開了。
他當然沒有喝醉。
可他寧願自己醉掉,那樣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要不然,清醒著頭腦一個人回到那套被他和孫青當成過家的公寓裡,他真的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嗚咽哭泣,都在不停告訴他說,他們想要孫青回來……
有沒有孩子有什麼關係?他從來都不在乎。
可沒有了她,他該怎麼辦?
一隻手臂上搭著外套,一隻手使勁兒抓著頭,他踉踉蹌蹌地開門進屋,沒有開燈就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影影綽綽間,他四下望著這個被孫青裝扮得格外溫馨的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真他媽冷。
憑什麼?她憑什麼?
憤怒一股腦湧上來,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憑什麼你可以跑到我的世界裡囂張一回,又不給留一口氣就跑了?孫青,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ròu!趕緊滾回來!”
這句話不太通順,可他顧不上。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文藝小青年,把意思表達清楚就行了。
和往常一樣,孫青沒有回覆他。
他摔開手機,迷迷糊糊間他頭腦昏沉的躺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自己好像喊了孫青的名字,可沒有人再給他遞拖鞋拿毛巾,也沒有人給他放水洗澡,給他擠牙膏拿睡衣洗內褲了……
他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不!
是被那個叫著孫青的女人拋棄了。
說來這些事,他以前自己也能做的,為什麼現在做不了?
孫青,老子吃了你的ròu,吃你的ròu。
恨恨地想著,默默地罵著,他突然生上自個的氣了。為什麼剛才不帶那個女人回來呢?她長得不也很漂亮嗎?有了她,不就有人幫他遞拖鞋拿毛巾放水洗澡擠牙膏拿睡衣洗內褲了嗎?他不就可以不再需要孫青了嗎?
看著黑漆漆的屋子,他如是想。
閉上眼睛,他發現眼睛濕濕的,忍不住又罵了。
“真他媽沒出息。”
可他知道,真的就沒有出息了。
在這個只有他倆味道的房間裡,他也再做不到要其他女人。
於是,早上從沙發上搔著腦袋起chuáng的時候,他看到手機里昨晚自己莫名其妙發送出去的簡訊,又不免懊悔。趕緊老老實實的又發送了一條。
“青,那個罵你的王八蛋已經被我人道毀滅了。我想你,乖,回來吧。”
*
沒有孫青在的日子,不僅無qíng不習慣,占色也不習慣。
不管她走到哪裡,身邊兒沒了孫青,她就像身上少了個零件一樣,突然間沒有了安全感,說不出來的鬧心。雖然權四爺也給她派司機,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可當那個隨身的人不是孫青了,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就給她唱反調了,覺得哪兒都不舒坦。
孫青在的時候,每件事qíng都會安排得很好。
不管是公事,還是她的私事,從結婚典禮開始,一直都是她在cao持。這讓占色有時候想想都無語凝噎,原來女人也是會依賴另一個女人的。
可轉念一想。
她如此,無qíng又該會如何?
孫青是照顧型付出型的女人,男人跟在她一塊兒呆久了,百分之百會在生活上依賴上她。
沒了她,無qíng不得去撞牆啊?
占色亂七八糟的尋思著,在衣櫥間裡找了一套素白的套裙換上,給十三和桑兒也換上了素淨的衣服,這才帶著小十五和育嬰師,穿了一雙平底鞋出門兒。
今天她要去墓園祭拜。
桑兒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生活上慢慢習慣了,學習上有了小十三的幫忙,也進步得很快。看著孩子一天天健康起來,她認為,有些事還是得讓她知道。
就像當初唐瑜回國的時候搶小十三會讓她的心裡難受一樣,她自己也不能霸占了‘桑兒媽媽’這個位置,讓唐瑜在下面不能冥目。
那是唐瑜的女兒,應該帶去看她,應該讓女兒知道她的媽媽是誰。
唐瑜的墓地,選在了占子書和唐心柔的旁邊。
而章中凱死後由於沒有親人,他又是權氏五術之後,權少皇默默地安排了他的身後事,把他與楊梅一併藏在了這個墓園的另一頭。
今天來墓園,需要祭拜的人太多了,占色準備了好幾束金huáng色的漂亮jú花。
jú花都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選了開得最漂亮,最大朵的,最有朝氣的,花束也是她親手紮成的,紮好用漂亮的包裝紙裹好,又用彩帶打成漂亮的禮品結。她做得一絲不苟,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
帶著三個孩子走在墓園的通道上,她雖然穿得樸素,可粉粉嫩嫩的臉蛋兒,看上去還像未婚少女那麼嬌嫩,一路走來,引起了許多祭拜者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