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的隊伍中,一個剛才就抱著頭縮在一邊的人忽然一哆嗦,抬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他旁邊的人看見了他的眼神,被嚇了一跳。
「喂,你沒事吧?」
「沒,沒事。」陳欣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又縮到了一邊。
他現在的樣子,跟那些以為自己看到了地獄的信徒好像沒什麼兩樣。
剛剛陳欣有那麼一秒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在看見那台機甲的一刻,陳欣的心臟跳動聲忽然就聽不見了。
那台熟悉的機甲,令陳欣忽然間像是被子彈擊中了一樣。
……陳欣在聖利文城裡住了二十年。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很多事,可是當他長大以後,他才知道,有很多事是忘不了的。
它們就像是一個詛咒。
當你覺得自己這輩子終於擺脫了它的時候,它會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像毒蛇似的咬你一口。
那個人是無面……他怎麼能是無面!
——陳欣現在還記得自己這幾個星期對於祝明月有多麼的吹捧。
他不厭其煩的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表露自己對祝明月的推崇。
這個被陳欣幾乎當成神一樣的崇拜,甚至還試圖千方百計的接近的祝明月……
怎麼可能是那個令人厭惡的無面?
——那個在聖利文城裡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永遠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出現,被無數人唾罵的無面。
而那些聽過陳欣吹捧祝明月的人,自然也無數次的聽見過他罵無面。
陳欣現在一想想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就恨不得回去咬死自己。
這……這本不應該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嗎?
無面那個傢伙,怎麼可能像祝明月這樣的討喜?
——畢竟,無面那種永遠將自己籠罩在鐵殼子下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那樣驚人的容貌?
他那樣陰險的小人,怎麼可能擁有那樣蠱惑人心的魅力?
陳欣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現在一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一些話,就有種說不出來的荒謬感。
一種逐漸清醒過來的理智,和無法控制的荒謬感籠罩住了陳欣的全身,讓他覺得自己就好像瘋了一樣。
他一方面已經意識到了那台機甲的操縱者有且只能有無面,一方面卻覺得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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