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給予更多的幫助,這些廢棄的紙箱,是她不需要的,是他需要的存在的兩種關係。
白菟目的地是超市,最近她家的超市是小的,但零售東西齊全,基本上滿足她的需求。通往超市只有一條公路,白菟沒有交通工具,每次都走半個小時以上。一路上沒有車輛和人來往,傳入耳邊的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和踩在濕地上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人和車多了起來,城市的吵鬧聲蓋過了雨聲。白菟開始神經緊張,儘量裹著雨衣包住自己的臉,垂著頭,不敢直視任何人。
這時,前面多了一雙腳站在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頭頂上的雨水打在雨傘上發出“嗒嗒”的聲音。白菟抬眼一看到面前男人胸前細長且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撐著傘柄,就立馬把視線收了回來,巍巍顫顫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去。她主動向左移開一點,讓他先走。那個人也跟著她的方向移步,正正地再次站在她面前。白菟不動,那個人也不動,兩人像木頭一樣不動。
白菟連頭不敢抬,直直盯著黑皮鞋,發亮的黑皮鞋濺到了幾滴水珠,不安籠罩著她的情緒。
這個人怎麼回事?
她再像右移,那個人也跟著她。往返兩三次,他就是要站在她的面前。這個人是故意逗留在白菟面前。
白菟感覺前面這個人正盯著她,臉越來越低,下巴都碰到胸口上了。她咬著唇,抓緊了自己的雨衣,似乎準備要做什麼,她一個轉身,抬腳立馬全力開跑。
然而迅速被抓到了帽子,凌亂的長髮露在雨中,沾了點小雨滴,下一秒出現一把藍色的雨傘幫擋著雨。白菟沒顧及這個,眼前一陣暈眩,無力支撐的身體隨著重力倒下。
“你沒事吧!我太用力了。”有人在身後扶住了白菟,露出十分愧疚的一張帥臉,路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他就是一直攔在她面前的罪魁禍首新鄰居覃安華。
白菟的唇都快因為害怕而咬出血了,嘴角上流出血絲。她用勁推開覃安華,緊緊閉住眼睛,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團圈地自閉,引來路人奇怪的眼神。
覃安華不知所措也蹲了下來,在白菟身邊轉了好幾圈,她在害怕,不能再親近她了,只好一遍遍輕聲地安慰著受驚的白菟。
“小白兔?是我,你的鄰居安華。”
“對不起,我只給你個小驚喜,我不是故意嚇你,不要害怕我好嗎?”
白菟聽到了覃安華的聲音,但並無卵用,滋生的恐懼感像末日災難席捲了她脆弱的內心世界。
她快不行了……
求求你們不要看她,不要碰她,不要和她說話,離她越遠越好……
“我只是來回報你上次請我吃麵,這把雨傘是給你的,很適合你,我走了。”
覃安華無奈,把傘放下,剛好撐住白菟小小的身子,便離開了。
腳步聲越走越遠,恐懼感慢慢消退,白菟敢微微抬頭。身邊一把傘守護著她,是覃安華放的,晴天的淺藍色,有一隻軟萌糯糯的小白兔花樣。她試探地去握住傘,傘遮住了周邊路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