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三支jīng騎正在從比鄰的蜀中和藏南等地往玉樹鎮方向趕來。
君玉親自登樓,城門大開,盧凌、白如暉、耿克分別從三個方向陸續進來,專門馱運的馬隊魚貫而進,車上,一袋一袋卸下來的全是玉樹鎮比鄰的蜀中來的大米、糧糙,藏南來的青稞面、各種gān糧、牛ròu。
在押送的隊伍里,一個一身勁裝的嬌小身影引起了君玉的注意。
君玉上前一步,那個勁裝的人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卻正是舒真真。
“舒姐姐。”君玉欣喜若狂地大叫出聲。
舒真真的目光也無限欣喜:“君玉。”
三軍展顏,久被瘟疫和飢餓折磨得惶惑不安的面孔立刻變得生氣勃勃,jīng神十足。
盧凌、白如暉、耿克三人上前:“元帥,我等已經完成任務。”
盧凌看著舒真真,行了一禮:“在蜀中籌集糧糙,多虧了舒姑娘協助。”
君玉向舒真真看去,舒真真笑道:“你到西北軍中快一年了,我早就想來看你了。這次打聽得西北軍軍餉被劫,我立即趕來,卻無意中碰見盧凌他們。”
周以達大喜卻大惑不解:“你們三位不是去安置患者了麼?”
盧凌笑道:“如果不是有這個藉口,我們怎能毫無阻礙地脫身出去?再加上害怕萬一走漏風聲,又遭到半路搶劫,豈不功虧一簣?”
三人都看著君玉,君玉微笑不答,卻道:“你們三位仍領原來之兵,耿克,還等什麼呢?你的老朋友正等著和你的”峨嵋先鋒“會面。”
耿克立即領命,峨嵋先鋒一馬當先,直奔雁石屏。
而盧凌則率軍直奔大風山匯合大風山守軍後狙擊玉門一帶的赤金族大軍。
燈光下,君玉和舒真真秉燭夜談。
舒真真道:“你可知劫持西北軍軍餉的是何方勢力?”
君玉搖搖頭:“只聽說是川陝的近百股土匪、大盜合謀的。”
“我得知西北軍軍餉被劫後,立即出去打探了一番。劫持軍餉的勢力中雖然有幾十股不入流的土匪,但是,其背後更有龐大的勢力。我抓住了川中一個土匪頭子,他說,那次劫餉的人中有上千名訓練有素的jīng騎。土匪qiáng盜中,哪裡會有這樣的勢力?而且,據我所知,川陝的黑道很少成規模劫持軍餉,尤其是劫持邊境大軍的糧餉,因為無論成不成功都會遭到黑白兩道所鄙視和不容……”
君玉雖然也猜測,單憑那些土匪大盜,也不會有如此大本領,但是身在軍中,也無暇調查,便道:“據報,朝廷已經責令兵部調查。”
“那些官樣文章,要徹察只怕又是說說而已,我準備親自去調查一下。”
“舒姐姐,此事十分危險,你切莫單槍匹馬置身險境。”
舒真真還想說什麼,君玉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舒姐姐,你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一個人,我絕不希望你有什麼危險。”
舒真真笑了:“好的。等到戰爭結束,我一定隨你去鳳凰寨,看看能不能為你的鳳凰書院出力。”
君玉欣喜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君玉剛送舒真真離開,就接到耿克回報,雁石屏的赤金族大軍在峨嵋先鋒的衝鋒下,暫時退卻。
君玉笑道:“他們知玉樹大軍輜重全拋、背水一戰,現在怎肯全力進攻?一定是準備等大家餓得有氣無力,再大舉出擊。你們就地休息,不好好地”餓“著肚子等他們怎麼對得起他們。”
果然,兩日後,兩萬大軍大舉壓下,準備將“餓”了兩日的玉樹大軍砍瓜切菜般輕鬆拿下。不曾想,蟄伏已久的玉樹兩萬大軍兵qiáng馬壯,迎頭趕上。
敵軍大驚,四萬大軍jiāo鋒,激戰一日,赤金族的領軍主將率領幾千殘兵逃入大糙原去和真穆帖爾匯合了。
五萬大軍馬不停蹄地趕到西寧府。
林寶山和張原守在帳營,見了君玉大喜下拜:“元帥妙計,那幾百車石塊果然拖住了真穆帖兒的三萬大軍。”
眾將訝然。
張原笑道:“莫非,你們當真以為元帥會派我們去搶劫各府衙?”
這時,眾將領才明白,原來,君玉以大軍“威脅”各府衙所謂湊齊的幾百車糧糙全部是石塊,君玉為了迷惑真穆帖爾,果真派了三萬大軍去“保護”這些石塊。
赤金族大軍旨在搶糧,兩軍剛一jiāo鋒,主力便去放火燒糧,他們原本以為西北軍會拼死護糧,誰知蓄勢已久的三萬大軍,絲毫也不顧糧糙,反倒趁他們放火搶糧之際,大舉攻殺。等赤金族大軍發現除了袋子,無法燃燒,裡面全是石塊瓦礫,已經為時已晚,早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雖然赤金族這支搶糧大軍死傷大半,但是他們的驍勇機變卻無不是一等一的,儘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依舊很快調整,致使西北護糧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折損人馬幾乎上萬。
七萬大軍連夜整合,兵分三路,兩路騎兵,一路步兵。
君玉站在高高的點將台上,看了看遠處大糙原方向的天空,朗聲道:“決戰,才剛剛開始,真穆帖爾正在茫茫的大糙原上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