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人,我是我和我自己。」許悠妙笑道。
楊娜笑而不語,好一會她說:「悠妙,認識你以後我才覺得家裡有錢真好,一個人就可以有底氣做很多事情。」
許悠妙聞言笑了笑,很多人都覺得她是因為家裡有錢才做事膽子大,但事實上,現在催促她行動和勇敢的原因恰好相反,她要在她家產業垮前完全借勢變強獨立。在她看來她的父親和哥哥經營公司的能力就到現在這個水平了,如果他們不打破自己的認知,最終會被淘汰。她父親的弱點和缺點不用說了,輕信朋友耳根子軟,她哥則是好吃懶做悶性格,都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但他們掌握著家庭的話語權,她不想坐以待斃跟著家庭沉浮。所以比起千萬嫁妝的空頭許諾,她寧願拿這實打實的百萬。
轉眼到春節假期,學校放假的時候,工作室還沒有裝修好在收尾階段,許悠妙便沒有馬上回家。她買了最遲回家的票,心裡也是想拖幾天是幾天。這段時間她和家裡都沒有打電話,但是信息上會簡單回復,在他們的家庭群里。
許靖猜測許悠妙不開心是因為感覺受到不公,家裡給他結婚大鋪張卻不支持她做事業。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從小就心氣高脾氣爆,受不得委屈,但現在看起來是真的有點被寵壞的任性。不過作為哥哥,他還是願意寵她,他曾私信聯繫許悠妙問她還缺不缺錢,他那有錢可以給她去投資。他玩笑說哥哥給你做投資人。但不想許悠妙拒絕了他,她說不要他的錢,她還說讓他好好存錢,結要勤儉持家。
許靖被逗笑說:「放心吧。」
許悠妙則心裡很無奈,她覺得她哥好像就是長不大,她在他身上真的已經看不到從前的思考和獨立。他現在的錢也是家裡的錢,他年長她不少,還和她一樣需要依賴家裡。
放假的學校很冷清,這兩天又開始降溫,天氣顯得格外冷。許悠妙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裹了圍巾戴了手套,她前段時間給自己買了輛自行車,每天騎著去學校去工作室監工。
騎車到工作室要二十來分鐘,許悠妙騎到氣喘吁吁,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現家庭群里,彭珍催問她回家的車票。許悠妙猶豫了片刻,給她發了車票截圖。
彭珍一看車票是大年三十,不由說:「怎麼這麼晚?你回來這麼遲,小時今年又不回來,越來越不像過年了。」
許悠妙看到這話沒說什麼,但看到周斯時的名字,她想起了過去每一年,他都會來蹭他們家的年。年前他要纏著她去買年貨,過年時他要粘著她放煙花,年後他要每天來拜年,把她的房門敲爛掉。她當時覺得很煩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消停,現在一切就忽然都過去了。
許悠妙退出對話框,看了看和周斯時的聊天記錄,他們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了,他國慶那次回去之後,他們還有聊天,後面她開始忙便時常忘了回復他,漸漸地她也不記得他們有在聊什麼了。現在看看,原來他們之間最後一句是她上個月發的,他說他過年不回去,她說好的。然後他就沒有再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