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雾茫茫的一片,保时捷在混沌之中穿行。车灯照射在迷雾中也并不明亮,只能照亮方寸的距离。保时捷在雾色中间穿行了一会儿,我的紧张的心情稍微有一点放松下来。然而我悬着的心并没有彻底放下,随着汽车不断前进,那种心脏被抓攥着的压迫感再度来袭……
保时捷的速度很明显地减慢,最后竟然直接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我惊讶地问周叔。
周叔对我努努嘴,脸上的表情满满都是难以置信,周叔结结巴巴的,他说,“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
绕回来了?
怎么可能?!
我记得周叔掉头以后就一直走的直线啊!一个弯都没有拐过,怎么可能又重新绕回来了?
这不科学!
我认真地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地方一根灯柱孤零零地站在苍茫的雾色之中。灯柱的灯头笼罩在阴沉沉的雾罩里面,昏黄朦胧的光微微弱弱地照射着,根本就到达不了地上。
而这根眼熟的灯柱恰好就是刚刚我们将汽车停靠在路边的时候,看到的那一根,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记得这根普通的灯柱,仅仅是因为灯柱上面贴着的一张小广告的广告单子在夜风中飘扬,静谧的天地间只有小广告猎猎作响的声音。
“我们真的又绕回来了?”我不由得惊呼出声。
周叔很是确定地冲着我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快走!周叔,我们快走,赶紧离开这里!”我心神不宁地催促道,我觉得自己的心跳乱极了,丝毫没有章法在胸腔里面激烈地跳动着。这个诡异的地方反正我是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这个地方的磁场丝毫都不对劲,我甚至都觉得这个地方的磁场都丝毫不对劲。甚至于我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荆棘一样刺痛的滋味。
还没等周叔重新发动车子,结果天边又炸开一声惊雷,刺眼的闪电映照着保时捷里面一片灯火通明。而就在闪电照亮车身里面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我的脚边竟然又出现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那颗我亲眼看着周叔亲手丢出去的那颗人头竟然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脚边。
“啊!”我控制不住地大声惊叫起来,我的声音掩盖在无数声此起彼伏的轰隆隆的雷声里面。无数的刺眼的闪电的光亮打过来,我清晰地看到那颗断头的眼睛里面流淌出的血泪……
“周叔,快下车!”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但是我不能一个人跑,我忙不迭地叫上周叔,和我一起逃命。
于是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面想拉开车门就开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门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吸铁石给牢牢地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拉不开。任凭我使、尽吃奶的力气,车门依然牢牢合上。
“周叔,我这边的门打不开,你那边什么情况?”我惊慌地询问着周叔,一边问一边还不忘用手使劲地拉拽着车门,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将车门弄开。
周叔气喘吁吁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和深深的惊慌,“我这边的车门也打不开。”
糟糕,我们这是要被困在里面了。一股鼻酸涌上心头,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绝望。难道我今天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明明我才二十三岁,如花的的年纪,却偏偏要在最美丽的凋谢了吗?
我强迫着自己振作起来,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一切都还有机会。可是说实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情况之下,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