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讓她也平靜下來,空氣中流動著一種難堪的沉默,好一會兒,他才打破僵局:
“葉嘉待你可好?”他明知故問。
“好得很。”她態度冰冷。
然後,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遠遠地,對面的音箱店傳來非常囂張的歌曲:
別說在你心裡沒人能替換我的位置
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有很多別的位置
你給我的卡片寫著要愛我一輩子
可別人也收到相同款式
別說今天的我們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我知道你擁有太多很特別的日子
對於所有疑問你總有合理的解釋
只是讓我受夠了再說也無濟於事
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想騙到何時為止
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別以為還有下次
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我不是你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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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歡看她發呆,連續叫了她兩聲,她才醒悟過來,神qíng如寒冬的冰塊:“哦,你還有什麼事qíng?”
最後的高傲
李歡看她發呆,連續叫了她兩聲,她才醒悟過來,神qíng如寒冬的冰塊:“哦,你還有什麼事qíng?”
李歡突然覺得冷,覺得這個21世紀的冬天難以言喻地冷得刺骨。她愛上別人,自己又怎能繼續死纏爛打?沉默半晌,李歡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高傲,點點頭:“馮豐,你走吧。”
沒有責罵,沒有怒吼,那樣疲倦的聲音,馮豐突然那麼憤恨,李歡,他為什麼不給自己兩耳光?他為什麼要一副被拋棄的前夫而又寬容祝福的樣子?他有什麼資格做出這副嘴臉?
他是個“寧可我負人決不人負我”的bào君,不是麼?為什麼變成了一個心胸寬廣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最大的虛偽就是以“寬容”為藉口,大打太極,說什麼“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把過錯無形中全部推給對方,自己整個變成了無辜的受害者。可是,誰能體會得到,這個“被寬容”的對象,會就此背上沉重的心靈枷鎖?
她qiáng忍住要掉下來的淚水,看著那個包裝jīng美的盒子,那麼刺眼!她將盒子塞在他的手裡,轉身就走。
李歡拉住她,將盒子重新放回她的手裡:“馮豐,請你收下,不然,我終生都不會心安!”
半年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尖刀一般划過心靈。
他要心安,自己就不要心安了?自己拿著這個盒子,就如一座鐵塔,被鎮壓在塔下,千年妖孽,心靈永不得翻身?
她鑽心地憤怒,拿了盒子轉身就走,因為走得太快,尚未痊癒的左腳鑽心疼痛,微微有些瘸子。李歡搶上前,想扶她一步,卻見一個健壯的中年婦女早已扶住了她,前面停了一輛車,司機探出頭來……
李歡頹然停下腳步,心裡碎成一片一片舀不起的薄冰……
車子開動,馮豐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陳嫂看她緊緊抱著的盒子,不,那不是抱著,像被一副枷鎖牢牢禁錮著。
陳嫂心裡隱隱揣測起來,莫非這姑娘是拋棄了自己的窮男友選擇了白馬王子?
葉嘉的禮物
葉嘉回來,是第二天傍晚。
早已過了立chūn,chūn節來得遲,天氣不若冬天,倒有幾分chūn意,日日艷陽。晚上的涼風似乎也不那麼刺骨了。
馮豐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心神不寧,第一百零一次張望時,一個人從對面晃dàng的木橋上大步走來,滿面笑容。
她坐起身,葉嘉已經飛快跑了過來,很隨意地將包放在一邊,抱住她的肩膀:“小豐,在等我吃飯?”
“嗯。”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本來還在失望,怕你又不回來呢。”
“呵呵,我這不回來了?”
他看她,“臉上的傷都好了啊。可是,眼睛為什麼是腫的?昨晚沒睡好?”
她叉開話題,聲音輕快,又帶了點兒嬌嗔,她在葉嘉面前,總是難以自抑地流露出這種嬌嗔的模樣:“你有沒有給我買禮物?”
葉嘉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小豐,我忘記了。我從來沒有買禮物的習慣。以後要記得了。呵呵,你喜歡什麼?明天我帶你出去買。”
PS:以下有大量鼻血鏡頭,請大家準備好臉盆……
葉嘉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