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見她的眉毛又糾結起來,笑道:“她們看我其實沒用,要看你才有用…
“為什麼?”
“她們不識貨,只見我衣著光鮮,卻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幕後大老闆,所有財產都是你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錢可以包養二奶。美女們覬覦我也沒用… … 唉,誰叫我是耙耳朵呢… … ”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男人就喜歡自作多qíng,誰多看他一眼就是看上他了?!。
馮豐擂他一拳,拉著他的手咯咯地笑。
這是一家兩人從未踏足的西餐廳,裡面的環境非常漂亮,寬大的廳堂里,有人在那裡拉小提琴。紅酒、鵝肝醬、牛排、視覺比味覺更好的各種點心… … 不過,馮豐並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李歡也不怎麼喜歡,他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這樣的氣氛下,更便於說一些qíng話。
音樂緩緩的流淌,馮豐吃完自己最喜歡的幾種小點心,就不吃了,心想,這東西真是不 划算,又貴又難吃。又想,會不會是自己不適應?別個書上雜誌上描寫的,可是美味得很。
李歡見她歪著頭看餐桌上jīng美的器皿,微笑道:“馮豐,我變個戲法給你看……”
她隨口道:“什麼戲法啊?”
李歡的手垂下桌面,再拿起來,左手上拿著一個紅絲絨的盒子:“打開看看吧。”
馮豐忽然覺得心裡跳得那麼快,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卻也覺得突然,呆呆地,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並不想立刻打開這個盒子。
“馮豐,打開看看吧。”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像在下一種蠱惑。
馮豐的手不由自主伸向盒子,打開,果然是鑽戒,還是一對。
李歡拿出一隻給她戴在無名指上,然後,自己也戴上一隻,
她傻傻地問:“李歡,你這是向我求婚麼?”
他凝視著她的眼畸:“不,這才是求愛第一步。先定下婚約… … 或許也不算婚約,先算求愛約定,馮豐,現在你要算我正式的女朋友了。呵呵,求婚的戒指,應該比這個還大顆點,娶新娘子,當然得最好的……”
是要這樣一步一步穩紮穩打麼?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面對一個絕頂的高手,而自己在他編織的一張愛的大網裡,也許幸福,也許迷惑。
小提琴的樂聲在空氣里流淌,用餐的人都很文明,偶有些喁喁細語,也絕不會妨害到他人,流淌的燈光那麼柔和、優雅,一切的一切,襯托得如夢似幻。侍者送上鮮花,也不知是李歡什麼時候吩咐的,馮豐接過花,花那麼嬌艷,是高雅的百合,連花香也都是高雅的。就如這空氣里流動的小提琴樂聲,她一點也聽不懂是什麼,只知道悠揚,但不知好在那裡,不過李歡也是不懂小提琴的,兩人都不以為意。
她看看花,又看看對面的李歡,有那麼一瞬間,仿佛有一種女皇般的感覺一一這是生平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有過這樣的感覺,第一次經歷男人的求婚一一求愛一一這個時候,正是女人最矜持最嬌貴的時刻,女人的一生,這樣的機會並不太多。
有一瞬間,她忘了自己曾經有過一次婚姻一一也許,潛意識裡也終究是虛榮而世俗的,沒有超脫到不在乎世俗禮儀的地步。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悲喜jiāo加,她猛喝一口檸檬冰水,那種微酸的感覺沖入鼻端,眼晴就濕潤了起來。
李歡拉住她的手,將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和她的並在一起,很是喜悅:“豐,你喜不喜歡?”
她點點頭,也只曉得點頭,此外,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一夜,連月亮都是圓的。
車子慢悠悠地往回開,馮豐卻發現,這並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往城南而去。她問:“李歡,去哪裡啊?”
李歡笑嘻嘻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的一隻手一直拉著她的手,她的臉卻貼在車窗上,一直在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又大又圓,才想起今天是十六,再一個月,就要中秋了。過了清明花不好,過了中秋月不明。如今花好月圓,是不是,生命中就再也沒有一絲缺憾了?
她更拉緊一點李歡的手,也許,真的不會再有缺憾了吧,跟著一個這樣的男人,遮風檔雨有他,吃穿住行有他,自己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張小嫻說,一個好男人的標準就是要自己的妻子享盡榮華富貴,並且還對她千依百順。這話,張小嫻是針對男人要求女人聰明漂亮智慧幽默ooxx 還很出色一一當笑話說的,但李歡,不就是這樣麼?
車子駛上一條滿是風華樹的大道。這種風華樹,除了比白楊樹長得高大,它的葉子、外形,基本是完全一樣的。在C 城隨處可見,因為它的生長期非常快。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馮豐一直以為它是白楊樹,但是,去北方旅行時,見到的白楊樹卻又與之不同,北方的白楊樹筆直的生長,如投槍匕首;但是,在南方,這種樹木卻能長得非常茂盛,能夠遮風擋雨,提供一大片的yīn影一一後來,馮豐才知道,這種樹,當地的人都稱為“風華樹”。樹雖然尋常,但形成的美麗和涼風習習並不因為它的“尋常”而改變。馮豐很喜歡這樣的樹林,只是不知道李歡一味往前去gān什麼。
越是近了,前面是一棟一棟的小別墅,每家的距離並不太遠,也不太近,既保持了私密空間,又不至於讓人感到冷清,沒人氣。遠遠的,有幾名保安在巡邏,監控系統明明白白地告訴過往的人,它在工作。此刻,三三兩兩的光,從某些窗戶里透出來,馮豐能看到上面漂亮的琉璃瓦四合院的建築,門橋還有小橋流水,隱約有些江南風qíng。她一下明白過來,大瞪了眼晴:“李歡,你在這裡買房子了?”
李歡笑嘻嘻的。
“哼,你還瞞著我,是不是要金屋藏嬌啊?”
“是金屋藏妻”他笑著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