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閉上眼睛,仰靠在座位上,腦子裡不知怎麼浮現起一些殘存意識的片段,自己那麼熱,脫了衣服,很難受,仿佛還有葉嘉的身影……她惶恐起來,可是,很快想起,自己早上醒來,明明是穿是好好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才對,不然,怎麼衣服會穿是好好的。
莫非,那不過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吧。
她很想問問葉嘉,可是,又無從問起,chūn夢了無痛,自己和李歡,馬上就要結婚了,問了又能如何?
自己到底需要什麼結果?
這個時刻,怎能再左右搖擺?
也許,一切真的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已吧。
葉嘉只專心致志地開車,她的選擇,他是知道的,就因為自己堅持的離婚,也不知道那一刻為什麼要賭氣。
一次的放棄就是永生的錯過?
聰明如葉嘉,睿智的心靈導師也不曾給予半點偏愛:你錯過了,除了更加努力,別無他法。
可是,自己能如何努力呢?
在十字路口,葉嘉問她:“小豐,我先帶你回去擦藥,你的臉上有傷。”
“不用了,我回家擦,你送了我幾瓶藥的,你忘啦,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葉嘉沒有再說什麼,馮豐也沉默。
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小區門口。
她下車,手裡拿著花兒,漂亮的荷花花瓣已經有了微微的瑕疵和折損,美啊,凡是美麗的事物,都是經不起消磨的,就如愛qíng,消磨完了,它還是如花朵一般重生,再開?
她保持著微笑“葉嘉,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葉嘉搖搖頭,心裡很想放聲大笑,卻溫柔地笑著:“小豐,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就什麼都忘了,葉霈,他不會再抓你了,他的目的原本也不是要取你xing命。”
她點點頭,有些擔憂,“葉嘉,你也小心。”
“嗯,我會的。”
家裡一切照舊,只是冷清清的,只此一夜,仿佛萬物蒙塵,李歡沒有在家,估計是出去找自己了。
她趕緊給李歡打電話:“李歡……”
李歡的聲音又疲軟又驚喜:“馮豐,你到家了?”
“嗯,剛剛葉嘉送我回來的。”
“好好好,我馬上就回來,你等著我。”
“嗯。”
放下電話,她將兩支荷花cha在花瓶里,才去衛生間梳洗。
熱水從頭髮淋到身下,忽然qiáng烈地刺激起昨夜相同的一幕,那個時候,自己也這樣沐浴著,滿臉都是水,只多了一雙溫柔的手,在幫自己輕輕按摩,好像要去掉自己身上的某種痛苦,這想法,令渾身上下,莫名地一陣燥熱,她忽然驚醒,莫非昨晚,葉霈給自己服下的是chūn藥,迷藥,媚藥?
為什麼渾身熟悉的燥熱的感覺越來越qiáng烈?一想起,仿佛就要心跳加速,仿佛有一種幻想中的愉悅,一種頂端的高cháo,一種極樂的享受,是自己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那種可怕的震駭一上心頭,渾身顫抖得幾乎站不住。
葉嘉怎麼會抱自己洗澡,葉嘉怎會一直在自己身邊整夜陪著自己?
可是,為什麼後面的記憶就沒了?而且醒來,自己渾身齊整,只如做了一場纏綿的chūn夢?那一次,葉嘉喝醉後,是他有了誤會,這一次,莫非自己也是誤會了?
她qíng不自禁地安慰自己:也許,什麼都不曾發生吧?
對,一定是這樣,若真有什麼,葉嘉一定會告訴自己的,一定會,他沒有說,就是沒有,不是麼?
她呆呆地躺在浴缸里。浴缸灑滿了玫瑰的花瓣,沐浴的海鹽,溫熱浸入每一寸肌膚,舒慡透心,只想把一切煩惱的事qíng都拋開,全部拋開……
她剛穿了睡衣出去,就聽得開門的聲音,才叫一聲“李歡”,眼前一花,李歡就衝上來緊緊抱住了她,細看她的渾身上下,生怕哪裡少了一根汗毛。
“豐……”
她抱住他的脖子,笑道:“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哪裡好好的,你看臉,又紅又腫……”李歡抱著她坐在沙發上,用手輕撫她的臉,心疼道:“是葉霈打你?”
“嗯,我罵他幾句,他就打我,幸好葉嘉趕來……”
沒來由地,李歡心裡一慌,葉霈肯定是主動找葉嘉去的,既然他抓了馮豐,就有他的用途,豈肯輕易地就放了馮豐?很顯然,他和葉嘉之間肯定是達邁出某種協議,威脅葉嘉替他做什麼事qíng。
他想,葉霈會拿什麼最厲害的招數來威脅葉嘉和自己?
實驗室被毀一案早已塵埃落定,所有證據也已經湮沒,要替葉霈定罪,基本不太可能,而現在,即便是綁架馮豐,也早已釋放,更談不上,何況,自己和葉嘉投鼠忌器,都不曾報警,偈葉霈這種人,做事自然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的把柄,即便警方找到他,又能如何?
“葉霈現在是什麼qíng況?”
“他好像毀容了,戴著個面具,而且癱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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