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朱弦?”朱弦無意識的伸手擦了下她嘴角邊的血跡:“妖女,你到底練的什麼邪功?”
“要你管,快逃命吧。”她在力不能支的qíng況下,忽然又揮劍殺回來,人阻殺人,鬼阻殺鬼,真是所向披靡,尤其是最後那一拉之力,簡直勁道十足,按照她本身的功夫,哪裡能達到這個程度?也就是那一拉之後,她的嘴角湧出血來,她自己竟然還不知道!亡命之下,藍熙之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這一停下來,方覺得氣血亂竄,喉頭一甜,眼前一黑,幾乎要倒下去。她勉qiáng提了口氣,轉身就往前跑:“桃花眼,逃命要緊,當心錢鳳趕來將你砍成ròu醬……”
朱弦看她跑得飛快,趕緊追了上去。兩人跑得一程,藍熙之腿一軟,幾乎要跌在地上。朱弦來不及遲疑,用完好的右臂一抄,將她抱起來,拔腿就跑。朱弦牛高馬大,長手長腳,雖然負了一處不算輕的傷,但是他訓練有素,力大無窮,抱了一個人也跑得飛快。藍熙之被他抱住,哪裡掙扎得脫,又想到qíng況緊急,不能qiáng行掙扎,眼前一黑,耳邊只聽得呼呼的風聲,前面,隱隱有大軍的馬蹄聲響起……
如果你死了
天黑了,又亮了。這一覺睡得實在太沉,藍熙之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一片朦朧,根本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唯有懷裡傳來的溫暖依舊熟悉。她四處張望,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自己竟然睡在蕭卷懷裡,她隨手掀了掀馬車的帘子,外面一路的顛簸,馬車,正在加緊往京城趕。耳邊,是蕭卷輕微的呼吸之聲,原來,蕭卷也睡著了。她低笑一聲,貼在他耳邊細聲道:“蕭卷……”蕭卷睜開眼睛,喜道:“熙之,你醒啦?!”“唉,這種關鍵時刻,我竟然睡著了。蕭卷,qíng況怎麼樣了?”“你是昏迷了,不是睡著了!熙之……”“我明明就是睡著了,怎麼會昏迷?”藍熙之坐起來,掀了下馬車的帘子,揮揮手,“你看,我像昏迷才醒來的樣子麼?”蕭卷見她生龍活虎的,鬆了口氣,藍熙之趕緊又追問道:“現在qíng況怎麼樣了?”
“錢鳳被你刺傷,慌忙逃竄,叛軍群龍無首,剛一接觸便潰不成軍,戰鬥只持續到當天晚上就結束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已經是兩天後了。我們正在往京城趕。”“哦,我竟然睡了兩天,錯過了這場戰爭!唉,錢鳳呢?”“錢鳳在混戰中被亂箭she死,只有朱應等人逃了出去,目前下落不明……”
朱應、朱含都在兵敗中逃得不知去向,藍熙之道:“你沒派人搜捕他們?”
“不用了,這兩個人都是脅迫從事,素無膽量,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如今叛亂已平,元兇已誅,就不用再牽涉更廣了……”“哦。這樣也好。”“熙之,是朱弦救了你……”藍熙之這才想起朱弦,想起他中了一箭,趕緊道:“朱弦沒死吧?”“他肩上中了一箭,雖然傷得不輕,但絕對不會死的。他正隨我們回京呢,就在前面……”
“唉,我怎麼又欠他一次人qíng?”她自言自語道,“幸好我也回去救了他,這次算勉qiáng跟他扯平,蕭卷,你說是不是?”蕭卷看她滿臉理不直氣不壯的心虛模樣,笑起來:“熙之,你要記住,以後,無論什麼qíng況下都不要犧牲自己去換取所謂的勝利。你這次去刺殺錢鳳實在太冒失了,根本不必拿自己去冒險……”
藍熙之聽他如此鄭重其事的念叨,小聲嘟囔道:“我最初以為根本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個人英雄主義作祟,想看看自己功夫如何了嘛……”她不說還好,一說,蕭卷更加憂心忡忡:“熙之,你老是這樣衝動,你的內傷……”
“那不是內傷好不好?只是一時氣息控制不住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