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選今年下縣郡治理水患的官員,水患年年治理,可卻不見成效,不用說,官官勾結,中飽私囊,用到實處、用到建設、用到災民手中的又有多少,從這每年水患受災縣郡只多不少,可窺視一二。
朝中能人居多,可忠心為民的又有幾個,就算有為民的,又有幾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去治理水患,(水災發生時,死物長期漂浮腐敗後,伴隨的併發症一般都有瘟疫。)
就算有不怕死的,可又有幾個有魄力,能鎮壓狂暴的災民。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的話,或許……
老皇帝看向姜青青,或許她是個不錯的人選,可他猶豫了一下,畢竟她現在的身份不單是個朝臣,還有一個身份,她是未來的七皇子妃。
可猶豫不過一刻鐘,他就下了決定,作為皇帝,萬事皆以國事為重,黃河水患已經刻不容緩。就算姜青青是七皇子妃,可她的身份還是他的臣子,她終究是大魏朝子民中的一份子。
想通後,老皇帝側頭問:“姜愛卿,此次黃河水患由你下縣郡全權負責如何?”
語句雖是詢問,語氣卻毫無商量的餘地。
“是,臣接旨。”姜青青也不推辭,人站的越高,肩膀上的擔子就越重,她得為她的身份付出相應的責任,當然,這只是她想離京找的冠冕堂皇的藉口。
李羨的腿她真的盡力了,而莫以言那邊總得給他個解釋,可兩邊她一時半會都解決不了,乾脆趁這個機會出京透個氣,拖一拖,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方法。
第二日一早,她與送她的眾人告別後,策馬出了城。
今日天空微暗,烏雲在狂風的吹送下全聚在長安城的上空,一場暴雨將至,城中陰暗壓抑的讓人透不氣來,有種風雨欲來大廈將傾的感覺。
姜青青策馬行至城門外,她拉住馬繩回頭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麼事會發生。
她的預感一向很準,離京第二日,受水患縣郡多至十七個,又加上了包括高苑、青城、濱州、蒲台、博興、廣饒等的多個縣郡。
現東營市轄境內更是決溢成災,共決溢十五處,三十個口門。
其次是騷溝與小沙灘決口,口門寬約千米,水深三丈,受災面積達五縣。
老皇帝看著手中的加急奏摺,怒急攻心,一囗鮮血噴灑在了書台上的奏摺上。
眾御醫手忙腳亂緊急救治,可龍床上的老皇帝面如金紙,手腳僵硬,甚至沒拖到第二天天亮就歿了。
老皇帝在世時未立太子,又是突然猝死,到殯天時也未留下遺詔。此時黃河又發大水,國難民難,內憂外患,經幾個實權老臣商議,只得封鎖老皇帝已殯天的事實,對外放出消息,皇上病重臥養在床,不宜上朝。
可消息卻瞞不過有心人,先帝屍骨還未寒,他的幾個有野心的皇子卻趁機開始行動,其中有幾位勢大者奪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