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剛開始跑操的那陣子,黎棠關節痛到沒法走路,有一回蔣樓仗著周圍沒人,一個公主抱把黎棠從綜合樓抱回了教學樓,氣都不帶喘一下。
蔣樓卻說:「抱得動。」
言罷就要行動,嚇得黎棠忙摁住他:「行行好吧,你現在可是傷員。」
然後踮起腳,在蔣樓唇上親了一口。
黎棠笑說:「等你痊癒的這段時間,就由我來主動。」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會考在即,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
除了學習,黎棠還有另外要考慮的事情。新班級的班主任喊他到辦公室,問他有沒有意向把學籍轉到這裡。
「我看過你上學期的成績,算是穩中有進,對於優秀學生,我們學校從來都是大力吸納,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班主任曉之以情,「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轉來也沒關係,只要你人在敘城一中,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黎棠本人其實並不介意轉學籍。雖說在首都考試於他有利,但是學籍一天不在敘城一中,他就一天還是借讀生,總少了些歸屬感和落定感。
若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會稍作糾結,現在他和蔣樓正在戀愛,也在這裡交到了不少朋友,已經淡了回去的心思。而且學籍放在敘城一中,黎遠山便沒辦法隨時「調度」他回首都,對他來說是一劑定心丸。
於是黎棠給黎遠山打電話,委婉表達了想轉學籍的意思。
黎遠山果不其然不同意,反應比黎棠想像中還要激烈:「不行,不許轉。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人家想在首都落戶想要首都學籍還求不來,你握在手心裡好好的非要扔掉?」
黎棠爭取道:「我現在成績蠻好的,不需要回首都考試也能考出不錯的成績……」
「我不管你什麼成績,當初同意你去敘城,又不是讓你在那種地方定居。」黎遠山不耐煩道,「要不是章大師說我這兩年運道不佳,是因為留你媽在身邊,得把她送回南邊去,我何必費那麼大勁。」
黎棠知道黎遠山口中的章大師。自從黎遠山開始做生意,就格外相信運勢風水之說,這位章大師曾在黎遠山的公司面臨轉型的岔路口時,給指了一條「明路」,從此公司蒸蒸日上,發展壯大,黎遠山也自此越發信任章大師,各種珍奇古玩流水般地往他那兒送。
有一次章大師來家裡,隨意指了指院子裡重金打造的魚池,說進水口靠西視為不祥,黎遠山當天就叫人來把魚池砸了重新做。
因此黎遠山聽章大師的話不足為奇,只是……
黎棠問:「您不是說,送媽媽回敘城是為了讓她安心養病嗎?」
「也有這部分原因。」黎遠山語焉不詳道,「這陣子,你媽媽有沒有出去?」
黎棠這才驚覺,好像每隔一段時間,黎遠山都會問他,張昭月有沒有出門。
先前他只當父親關心母親的身體,如今想來卻是蹊蹺。